「我呸!」沈墨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少他媽的說這些噁心話噁心我!喜歡我姐,所以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她?那我姐被他喜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我告訴你,陳映南他對我姐的喜歡才叫喜歡,而他——從頭到尾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媽的,滾開!」
沈墨撥開江鈞和京九二人,衝過去,雙手捧住骨灰,薄御白立刻收攏手指,不肯讓他拿走的驚慌抬眸:「你要做什麼?」
沈墨看著薄御白破碎的瞳孔,頓了下,臉色鐵青的道:「你說我要做什麼?我是她弟弟,親弟弟,她的骨灰理應該由我保管,你薄御白算是她什麼人。有眼無珠的前夫嗎?」
「……」
他字字誅心,薄御白微張著唇,沒發出聲音,只得手上使勁,不讓他拿走他最後的一份寄託。
沈墨用力的和他拉扯了幾番,骨灰的蓋子略有鬆動的上下起伏了下。
薄御白神經緊繃,顫音道:「別,你先別動……不要弄撒了。」
沈墨發了狠的道:「那你就給我鬆手!否則我今天就是把它打翻了,也不會讓我姐在再你身邊多留一秒!」
「……」
沈墨厲聲吼道:「鬆手!」
薄御白手指顫了下,他害怕骨灰被沈墨拿走,又害怕沈墨真的不管不顧的把沈煙的骨灰灑在地上也不給他。
「三天。三天後我給你,好不好?」薄御白紅著眼尾,卑微的乞求。
他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從未有過。
沈墨卻不買帳的冷哼了聲,在他鬆懈間,猛地用力把骨灰從他手中搶走,按住蓋子,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薄御白覺得他正在從高空快速的下墜,腦中空白的瘋狂想抓住什麼的掀開被子,拔掉身上的氧氣管和輸液管,趔趄的跑出病房,追上沈墨,抓住他的衣擺,渾身發抖的道,「一天,就一天。」
「我還有好多話沒和她說,讓我再和她說說話。沈墨,求你了。」
沈墨無情的拂開他的手,淡淡的道:「你懺悔的話,還是爛在肚子裡吧,我姐她不想聽!」
薄御白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撲通跪在了地上,他從病服口袋中掏出戒指,寶貝一樣捧在手心,低頭親了親,然後攥住,痛苦的閉著眼,把它們按在了他空蕩蕩的心口。
那麼拼命的想留住她,可到最後,他連她的骨灰都不配擁有!
「呦,我遠遠瞧著誰跪在這裡,不是我那個高不可攀的弟弟嗎?」
一聲戲謔從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