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煙那次被陳母吃了藥膳送去醫院後,陳晗就不再睡小床了,堅持的睡在了大床,隔在了沈煙和陳映南二人的中間。
陳映南想女兒應該是被那天沈煙的模樣嚇壞了,怕媽媽半夜再難受,才非要抱著媽媽睡才安心。
殊不知,那天晚上他神色匆匆抱著沈煙去醫院後,他父母回了房間,母親怒氣沖沖的和父親抱怨起了他幫著薄御白養女兒的事。
陳晗當時擔心媽媽,就想去求爺爺奶奶,讓人送她去醫院看媽媽,沒想到走到門口後無意聽到了自己的身世。
今晚陳映南因為沈煙那句「跳舞不好」弄得一直沒什麼睡意,不知道是幾點了,他隱約感覺到有人走下了床,他睜開眼睛,看到沈煙光著腳,摸著黑出了臥室。
陳映南給女兒蓋好被子,隨著出了房間。
月朗星稀的夜晚下,沈煙雙手環抱著站在遊廊里,仰頭看著灰藍色的天空。
她曾經可以完成各種高難度舞蹈動作的腿,如今竟然連陪著女兒去台上跳一段舞蹈都做不到!
沈煙深吸著氣,從心裡感受著無力的閉上眼睛。
當年薄御白說,她做不到重新愛上他,那就讓她恨他一輩子也不錯。
她當時覺得可笑,現在她覺得他很聰明。
因為他當真做到了,讓她即便可以割捨下對他的愛,依舊割捨不下對他的恨,從而再也不會忘記他。
冷空氣席捲在胸腔,像是颶風過境摧毀著她的臟腑。
正覺得肢體已經被寒冷侵蝕,身體麻木的時候肩膀一沉,帶著暖意的大衣披在了她肩頭,她睜開眼睛回頭看到陳映南,忍不住的笑了,說:「我沒事,只是忽然想出來透透風。」
陳映南把她推坐在了欄杆上,單膝跪地的給她穿上一雙毛絨拖鞋,之後坐在了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陪你。」
沈煙歪頭靠著他,看著她和男人手上的婚戒,說:「你師兄上次給我的腿做檢查的時候說我恢復的還不錯,不做什麼有難度的動作,陪著晗晗跳首兒歌,應該也沒什麼。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很畏懼站在舞台上面。」
陳映南:「你已經夠優秀的了,要是再像是之前那樣能再舞台上閃閃發光,我都要擔心自己是否還能配得上你了。」
沈煙失笑道:「會說你就多說點。」
陳映南忍俊不禁的抬臂攬住她,低頭,親吻著她的發頂,「別想太多。晗晗她無非就是想要那輛白色的兔子玩具車,回頭我買給她,當做她第一次上幼兒園的獎勵。」
……
翌日,幼兒園。
手工課下課,陳晗跑出班級,尋了個無人的地方給薄御白髮微信語音:叔叔,你會跳舞嗎?
薄御白:不會。
陳晗:好吧好吧~
薄御白: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陳晗:我們幼兒園十月一號要舉行聯歡會,我想上台跳舞,可是我媽媽和我爸爸都不會跳舞,好奇叔叔你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