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先祖其實是秦時一名極有天賦的方士,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通靈,和一個被稱為「魑」的鬼魅之族訂下了一個契約。
這族人許蘇家子孫無憂,世代昌盛,而條件就是,每一代的蘇家小姐必須與他們訂親。
以人身為他們孕育鬼胎。
原來這一族縱使力量可怖,然而天道有常,他們的子嗣極為艱難,不得不藉助外族之力。
而蘇家小姐的身體尤其適合孕育鬼胎,世代調養之後的身體更是絕佳的器皿。
這一代的器皿,便是蘇遮月。
這也是她沒有辦法為李祁生子的原因。
她雖在外表上和普通女子一般,但內里已然被調養,只能承受這一族人的精血。
尋常男子不可能讓她受孕,懷胎,產子。
如果沒有李祁誤入蘇家,借住了幾夜,蘇遮月恐怕就接受了她的宿命。
但是當她和李祁在院中相遇,聽他講那些花前月下的才子佳人時,她就被那些故事徹底迷住了。
她想過那樣正常夫妻的生活,不想成為家族的祭品,孕育那分明就是鬼胎的恐怖東西,所以就和李祁趁夜出逃。
蘇遮月自小安逸富貴,平生就勇敢了一次,最後落了這樣的下場。
而除卻後悔自己的人生,一直縈繞在她心頭不去的,是與她訂親的那個魑族男子。
她曾聽姆媽說,那異族傳承並不只是為了繁衍後嗣,更主要的是為了陰陽相調,控制自身不尋常的力量,如果沒有鬼胎傳承,他們極有可能被力量反噬。
可他從未找過她。
他明明神通廣大,卻好似就這麼輕易地饒過了她。
為什麼?
蘇遮月當時一門心思只顧自己的出逃,完全沒有想過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傷害。
興許那尊古祠里的石像,就是他殞落的化身。
年輕的時候蘇遮月一心只想著自己,逃離家族,可是這幾年,被李祁所負,又害了治不好的病症,病榻燙久了,她的心靜了,想的也更多了。
她應該,多多少少也是對不起他的。
也許落到現在的下場,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報應。
一路淋著大雨到得山腳,蘇遮月渾身濕透,濕發貼面,和阿香緊摟著在一起不住哆嗦。
雨幕迷濛中她又回望了一眼古祠的方向,哪還有影子,早已湮沒在深山密林之中,無處可尋了。
她轉過頭,閉了閉眼,淚水混著雨水滑下:
「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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