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智被熱火灼燒著,分辨不出貼近的是什麼,也許是岩石,或者冰山,她不知道,眼下只為身體裡的燥熱驅動,只想著貼得更近,更緊一些……
這份冰冷是她此刻能得到的唯一慰藉。
「好舒服……」
她幾乎將整個柔軟的身子都纏裹上去,嘴裡溢出細碎的呻吟。
幾乎同時,四周仿佛受到什麼強烈的刺激一般,水浪驟起,底石震動,細長的水草在黑暗的水域瘋長,幾乎充滿整個水潭。
不見光亮的水中,蘇遮月不知道自己周圍其實沒有一樣實物。
只有可怕的濃黑影子,如一張大網,將她牢牢圍著。
她滿心滿身地在感受那種令她舒爽的寒冷,還想不斷靠近,只感覺那片冰冷一直誘惑著她。
她不想放開一刻。
漸漸的,果子的效力平緩了下來,令人難以忍受的媚熱散去,同樣瀕臨散去的是蘇遮月的神智。
她承受完極致的冰寒和高熱,重新聚攏的魂魄虛弱不堪。
可是蘇遮月不想放開。
「不……不要……」
她掙扎著,在昏迷和清醒中不斷拉扯。
過了好一會兒後,耳畔突然響起一陣遙遠的鐘聲,跟著一聲威嚴不容拒絕的聲音,
「回去。」
蘇遮月靈魂一震,驚得張開了眼睛,幾乎是她睜眼之時,籠罩著她的黑影已經不見。
正上方,一縷陽光從水中傾瀉,柔和地照在她的身上。
*
「嗚嗚………」
蘇遮月睜開雙眼,正聽到一陣啼哭聲。
青竹和玉荷守在床前,見她平安地回過魂來,緊繃的心神頓時一松,齊齊舒了一口氣道,
「夫人可算是醒了!」
青竹跟著又搭上蘇遮月的纖纖玉腕,再三細查,確認她身上毒素已清,才點點頭,真正安下心來。
「誰在哭?」
蘇遮月乍醒過來,還有些昏沉,由玉荷扶著,在床上撐著坐起來,抬眸向傳來哭聲的簾外看去。
抽抽噎噎的,隱約聽的是女子的聲音。
玉荷回道:「是阿香。」
「阿香?她怎麼了?」
蘇遮月頓時抓緊了她的手,擔憂地問出聲。
玉荷心知蘇遮月和阿香情誼非常,也不好多說,只道一聲「夫人莫急」,又喚了一個婢女去把阿香叫進來。
不一會兒,阿香低著頭進了屋子。
蘇遮月遠遠看著她的身形就覺得有些不對,走近一看,更是一驚。
阿香這丫頭竟然滿臉都是淚痕。
一對上蘇遮月驚訝的眼眸,更是「啊」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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