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啞然失笑:「婆婆您想哪裡去了,我們也是肉體凡胎的,怎有這樣的本事?」
安婆婆卻沒被她糊弄過去,繼續問:「你們沒有,那你們主子呢?」
玉荷頓時收斂了笑容,恭肅道:「我們都是卑賤的下人,主上之事,自然是不能多問的。」
安婆婆聽她口氣變重,心裡也是一慌,似是忤逆了什麼一般:「是婆子我多嘴了,姑娘不願說,我便不問了,實在是擔心遮月這個丫頭。」
她說完正待走時,玉荷在她身後輕聲道:「這世間的是有因就有果,因果之間,千絲萬縷,尋常人是看不見的,也摸不著的,但總有能左右它們的。」
安婆婆腳步一頓,回過頭來。
玉荷這話說得有些高深,她聽不太明白,便問:「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玉荷繼續道:「夫人福壽無量,若是有人傷了她,自也要損了自己的。傷她是因,損己就是果,這中間的因果無需人為,自然便生。」
「蘇家得到的庇護,大抵便是這樣的道理。」
「原來如此!」
安婆婆聽了大為驚嘆,心想這樣的庇護只怕是皇家都求之不得,怪不得蘇家願意世代用女子去換,當即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婆子我明白了。」
這下她對蘇遮月的安危更加放心,坐上馬車安心去了。
第20章 入香
往後的一段日子,整個府里兵荒馬亂的,只有蘇遮月的院子清閒寧靜。
安婆婆走後,蘇遮月也沒懈怠,每日還要在阿香的督促下柔練肌骨。
也是她漸漸得了法,身段愈發柔軟起來,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沒一會兒就喘息連連。
阿香見她練著練著愈發紅光滿面,神態喜人,便更相信安婆婆說得有道理,起先她見著這些姿勢還有點面紅耳赤。
譬如那腰折得太厲害,柔臀又翹得太高,翻身之時似將那衣衫總是將落不落的,偶爾露出一段香肩來,像是床第間不可說的功夫。
但現在一看,應是真的對夫人有益。
半個時辰後,蘇遮月照例去沐浴,中毒後的幾日青竹都給她備的是藥湯,金貴要命的藥材半點不疼惜地往裡放。
蘇遮月知道這藥材自然是食用最佳,泡浴最多只能吸納一點藥效,但是青竹卻說:
「這樣才剛剛好,用得太猛反而傷了夫人身子。」
阿香瞧著這些靈芝血參,別人家拿來一點點煎著喝還覺得可惜,青竹姐姐竟然這麼用,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
蘇遮月也覺得奢靡得過了,可青竹她們一向主張她的身子比什麼都重要,也只好作罷。
好在現在已然換回了原來的乳湯。
這一日沐浴更衣之後,玉荷給她細細地染著指甲,那白瓷罐里的蔻丹是淡淡的紫色,沾上她指甲後並不濃艷,似有一層薄薄的冷光,顯得清貴非常,蘇遮月便好奇地問:「這是什麼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