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清風吹來,吹鬆了她的面紗系帶,面紗落下,露出半張美艷絕倫的臉,在日光下灼然不能直視。
而餘下那半臉,雖然去了膿,但卻開始發黑髮紫,愈發可怖。
蘇遮月慌忙把面紗繫緊後,才發現朱媽媽一直看著她,神情若有所思。
她這一趟已經領教了這個媽媽的厲害,見她看著自己,仿佛在打量一個極品的財寶,心下愈發惴惴不安,忍不住出聲叫了她一聲,
「媽媽不走嗎?」
朱媽媽只是在想這個丫頭哪一點都不輸謝染,尤其還溫順乖覺,更通人心,實在是一塊不可多得的美玉。
可惜這半邊臉給毀成這樣。
不過若是她這臉是好的,也會被萬爺截走,還是落不到她手裡。
「嗯走吧。」
朱媽媽被蘇遮月喚回心神,笑了一笑,與她一同往前走。
一路上,像個長輩一般地問了蘇遮月不少問題,有祖家在何處,家裡都有什麼人,何以落在那山腳,若是家中還有人,可以由她捎信過去,問候一二。
蘇遮月心中疑竇叢生,不知道為何秋三娘口裡說的這浮雲閣管教森嚴,她完全不能逃出去,這裡朱媽媽卻說都可以寄信問候。
她該信誰?
但她此刻對朱媽媽疑心更重一些,便暫且按著之前與三娘說的外室身份說了,又說家裡親人疏遠,也不知搬到何處了。
朱媽媽聽到這裡,還道可以為她找找,蘇遮月小心地謝過。
這一路說著便到了朱媽媽的院子。
蘇遮月發現這院子沒有謝染那一個大,院子裡也沒有什麼池沼假山,只一架影壁,兩旁疏疏落落幾株叫不出名字的草木。
進了正屋,撲面而來是一股沉鬱苦澀的藥香,混著一種不知名的煙氣。
蘇遮月低垂著頭,小心地打量了一眼,這屋子四周的窗上都糊了紙,擋住了外頭光線,顯得十分暗沉。
進屋的地方供著香案,也沒有立牌,只一個烏金色的大瓷罐子。
面前的香爐上一柱香正燒掉了一半,香灰卻沒落,只蜷曲地掛著。
等了一會兒,屋子裡的丫鬟取來了藥包。
蘇遮月接在手裡拿穩,心想總算可以走了。
然而還沒等她轉身,朱媽媽又突然叫住她,笑道:「聽說南邊的阮州有一位名醫,擅長治療女子臉上的毒瘡毒疤,經他手的,沒一個不好的。」
蘇遮月一驚,這是要治她的臉?
她一下想到前幾夜三娘受的苦,若是她好了,恐怕也要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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