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煙聽得心裡明白,這時冷哼了一聲,生生晾著他不理會。
對這些下頭做事的人完全不生氣,那就是她好欺凌,這些人此時恭敬,日後因著她軟好捏,沒準就開始蹬鼻子上臉。
然而卻不料蘇遮月走過來時,看那下人遞瓶子都手酸了,忙給接過來:「多謝您了。」
這說完一轉頭就看見姝煙瞪了她一眼,蘇遮月一愣,怎麼好似她壞了什麼事一般。
雖說她已給姝煙取來了素娘那兒的膏藥,肯定比這個好,但她想這好歹是管事的心意,便是不用也該收下道個謝不是麼?
姝煙也是忘了自己房裡還有個心腸軟汪汪的傻姑娘,瞧不得人受苦,這時也懶得再擺臉色了,認真看起那鴛鴦冊來,
上面的人其實大部分還和過去一樣,不過到底下時卻加了一個,姓邱,叫邱灃。
那下人見她注意著,忙給介紹道:「這個邱大爺是如今隴安府下屬鷂城縣的知縣,別看他官職不顯,這個邱家卻是不錯,隴安府里響噹噹的大族,好幾代傳承下來的書香門第,且每一代都有兩三個中進士的,好幾個是做官一路做到京城去的。」
「這邱大爺原也是高中進士,入過翰林院,得封過大學士之職,只是後頭牽扯到黨爭中,不堪其擾,才自請回鄉,屈就這小小的知縣。」
憐兒聽了都按耐不住喜色,她沒讀過書,平生最欽佩這些讀書人,聽得翰林院,又聽什麼大學士,便能想像出是怎樣一位有才學的人物,向來士農工商,士為第一,這樣的人物和那商賈出身的何四怎麼比?
她都快應下來了,但一瞥姝煙,那兒還是平平淡淡的臉色。
那下人也見得分明,這時又說:「說來也巧,這邱大爺今年剛過四十,年初卻不幸喪了妻。」
蘇遮月驚問:「也喪了妻?」
頭先那個喪妻的可是何四,那人品……
那下人哎呦一聲道:「姐姐千萬莫多想,這位邱大爺可與那何四完全顛了個個,那真是每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聽說每日下了衙就自個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寫那什麼……」他努力想了想,「哦對,悼亡詩!」
「就是悼亡詩,那寫的是一日比一日消瘦,也是他的好友看不下去了,怕他再這麼耗下去都要給亡妻陪葬了,才生拉硬拽給騙出來遊樂一番。」
「且還囑咐我們切不可提花樓,就說是平常的酒樓,不然怕人連門都不會踏過一步。」
他見說到這裡姝煙還沒什麼動心的樣子,便加了一把火說道,
「其實照例這般好詩書一般是叫天芷姑娘侍奉的,只是如今天芷姑娘傷了,那邱大爺過幾天又得回去辦差了,若姑娘看不上,那我再去問問其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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