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料見火高燃起來,火舌猛地竄漲,嚇得蘇遮月驚顫得退了幾步。
素娘鎮定自若地用鉗子撥了撥,將未燃的也給引燒起來,過了一會兒,火焰漸漸消退去,只剩下一堆灰燼。
蘇遮月站在旁邊看著,完全不明所以,知道這時問了又會被素娘說道,只能緘默。
下一刻見素娘將旁邊褐色藥爐的蓋子打開,裡頭藥湯正滾沸著,她將那火盆里的灰燼攏在一起,用藥匙撥著,一骨碌全倒進了藥爐里。
最後將蓋子一蓋,任它繼續燒著,抬頭就見蘇遮月茫然的樣子,難得解釋道:「這是引自一種方劑,一般是去取交合過的女子的襠褲燒的,原是治男子交後傷寒的,陰陽相濟,祛除邪穢。」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繼續道,「不過陸衷這病古怪,全身沒一處毛病,那物事也沒半點問題,我想你的血既對女子非常之用,沒準這個也有什麼效果。」
竟然還有這樣的治法,蘇遮月聽了既驚且臊,總覺得這事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恥意,聽著素娘說,一張小臉紅了白,白了紅。
素娘哪理會的她那份尷尬,她只當蘇遮月是一味藥材,向來都有用燕子的唾沫作燕窩方子,用鹿鞭虎鞭泡酒,她又沒要蘇遮月的肉,要她一條襠褲能有什麼。
想到這兒也偏頭打量蘇遮月,心想這丫頭都已經懷胎那麼久了,還這麼怕羞真也是少見,不過身為熟婦,但依舊帶著處子般羞赧的,的確也極能討那些客人歡心,怪不得萬爺指名要她。
水汽「噗噗」作響,藥汁頂著蓋子冒上來,素娘回過神,打開看了看,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將裡頭的藥盛出來,端給蘇遮月道:「去給床上的餵吧。」
蘇遮月捧著這藥,想到這裡頭加的東西,神情一時間難言極了:「真,真要給他喝麼?」
素娘嘖了一聲:「要你餵就餵呀!」
蘇遮月卻難得頂著她的眼神問:「萬一,萬一不好……」
她是真感覺素娘這方子不太靠譜,怎麼都不像是正道,而且又是第一次,怎有這樣給人治病的。
素娘道:「吃不死人的,治不好就拉個肚子唄,都是我擔著,給你瞻前顧後的?」
甭管什麼高妙的藥方,那一開始都得有人以身犯險,素娘話說得底氣十足,倒也不是真對自己的藥方有把握,而是對陸衷這個病患有把握,她早驗過了,這傢伙的身子比一般的紈絝子弟可好多了,怪不得能娶那麼多姬妾,經得起造作,真要換一個病怏怏的,饒是她再膽大,也不敢直接下手。
其實陸衷本是可以回家自己請名醫的,雖然那位遠道而來的孫大夫不治這種病,但五湖四海,總有更厲害的大夫,陸衷之所以沒走,一是他抹不開這個臉,要是軟塌塌地回去了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一幫如狼似虎的婆娘,二是他哪倒下的就得在哪兒爬起來,說什麼他都要在浮雲閣治好了,將這兒的閒言碎語給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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