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噩夢了?」
姝煙在她耳邊呼喚,蘇遮月這才遲鈍地轉過眼來,看到坐在榻邊的姝煙,還有她身後站著的憐兒。
憐兒的神色和平時不太相同,看著她好像看著什麼極陌生的人,雖然掩飾著,但依舊流露出一種懼意。
蘇遮月緩緩地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外頭黑沉的天色,臉上帶上了歉意:「姐姐怎麼來了,是不是我睡太久了?」
姝煙叫憐兒端來一碗甜羹,自己接過,用小匙舀了舀:「今日在天芷那兒吃了頓酒,想著你沒吃,便給你送來。」
她說著便要給蘇遮月喂,蘇遮月卻是有些受寵若驚,道了一句「姐姐折煞我了」,接著慌忙從她手裡接,「還是我自己來吧。」
姝煙也不強求,看著她喝著,似是閒談般地問:「方才看你大汗淋漓的,是不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蘇遮月方咽下一口,微微斂眸,神情帶上了一點說不出的悵惘,
「我夢見從前府里的人了……」
一勺熱羹下腹,已然叫她醒在現世,心裡頭那陣噩夢的餘悸被對亡者的緬懷替代。
憐兒急急地接口道:「只有人麼?」
蘇遮月收回神思,疑惑地望向她:「還要有什麼?」
姝煙瞪了憐兒一眼,轉頭沖蘇遮月笑了笑道:「沒什麼,你快吃吧。」
蘇遮月睡了一整天,此刻也是餓了,緩緩地喝著,有一刻她停下來,但見著姝煙和憐兒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得她有些發怵。
初時還擔心是不是自己臉上的妝掉了,露出了端倪來,但往旁側那銅鏡上瞧去,明明妝容還在臉上,但此時終究沒有面紗,她怕再盯下去真被瞧出來了,便快快地將熱羹喝完了,又柔聲道:「天色這麼晚了,姐姐不去休息麼?」
她這喝羹的功夫說短也不短,姝煙和憐兒看著她一如平常,提著的心都緩緩放下了。
姝煙這時起身,囑咐她不用急著起來,好好休息,才帶著憐兒出門。
屋門一關,憐兒忽地鬆了一口長氣,向姝煙道:「應當是我們看錯了吧,我瞧月兒姐姐真沒什麼事。」
初時她也是被那蛇嚇了個半死,但明起燭火後,卻倏然沒有了,她們不信邪地在屋子裡各處都照了一遍,確實是遍尋不得,連個蛇影子都沒有,窗戶都好端端地關著,蘇遮月醒來時雖說有些出神,但常人做個噩夢也的確是這副模樣,沒見的什麼神怪的地方。
憐兒越想越覺得是自己方席間被那二月灌了一口酒的緣故,暈神了。
姝煙也點了點頭,道:「天芷那兒的酒都是那二月管著的,賤蹄子不知道給加了什麼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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