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已經成了死人。
然而只這一點遠不足以讓冬梅院的老管事臉色蒼白。
這個管事姓曲,五十多的年紀,是春夏秋冬四個院管事裡年紀最長、資歷也最深的一個,之所以照管著冬梅院也是因為性子保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從不參與那些陰謀算計爭來搶去的事,是以其他院的管事都換了好幾茬,而他卻一直能安安穩穩地將這碗飯吃到現在。
但這回出的事太大,連他都沒法裝聾作啞了。
「我查問了她們身邊的人,都是類似的症狀,一開始就是胃裡泛噁心,吃了便吐,什麼藥都沒有用,再一陣便開始咳嗽,嘔血,停都停不下來,都不敢一個人竟然能嘔出那麼血來。」
「若真這麼失血死了也就算了,大抵是感染什麼罕怪的疫病,拉出去燒了就是,但偏偏就在人死之後……」
他頓了頓,轉向那三具丫鬟的屍體,看到那高高的隆起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涼氣繼續道,「我叫人驗過了,三個都還是雛兒,沒有破過身,這肚子的的確確是人死了之後才大起來的。」
真就是白日見鬼,生平頭一遭的怪事!
曲管事看了眼窗外那等著的其他下人,都是清一色的驚慌害怕,只怕也是發現屋子裡的姑娘出了事,他看向沉眸不語的鄧婆婆,冷汗涔涔,心裡七上八下,
「您說這事……」
正這時,外頭一陣騷動,有個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待到他們跟前,曲管事只見他全身衣衫都濕透了,淌著泥水,像是從泥潭中滾出來一般。
他認出這人是鄧婆婆昨日派出去的,便上前一步替鄧婆婆問道:「可查到什麼了嗎?」
「查到了。」那下人擦了一把臉上的水,乾脆利落地點頭應下,「就是上面的水源出了岔子。」
曲管事心裡一松,總歸不是比鬧鬼來的好,忙問:「怎麼回事?」
下人問道:「您還記得之前幽染院打死了一個丫鬟麼?」
曲管事不清楚這事,倒是鄧婆婆點了點頭:「是叫明沅的那個?」
「對,是她,她死了後那屍首本來是叫人埋去的,但做事的也不知是什麼王八羔子,竟然見色起意,把死人當活人給耍了,完事之後就將人拋在了水裡。正好就堵在那河的上游,不知怎麼,人死到現在,那屍體還像活著一般,血都還沒有流干,旁邊被血流過的草木都爛得乾淨。」
他們一共三個人遵著鄧婆婆的囑咐,一路沿著溪流往後山去,瓢潑大雨下當時看見那被河石擋住的屍首時也是一陣寒噤。
尤其明沅那一雙眼睛直愣愣地大睜著,簡直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關於明沅的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大多只是聽了一兩句,說是偷盜之類的罪名,但在這浮雲閣幾年,多少也知道些這不過是面上的說法,背地裡不定出了什麼事,只是到底也只是一個小丫鬟,就算有人議論,聊著聊著也都拐到那謝染頭上去了,沒人真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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