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般,過了幾夜。
又一日晚,靳姥姥取來一個印刻的香篆放到床頭,與蘇遮月道:「姑娘瞧著,等這香燒完了,今日便差不多了。」
她見蘇遮月每日都配合,也放寬了心,不再時時刻刻盯著。
蘇遮月一直忍耐著身內的脹意,見靳姥姥要走,也是鬆了口氣,輕輕應了一聲。
靳姥姥走後,蘇遮月一直望著那香,只覺得它仿佛螞蟻爬一般,燃得極慢,她望著望著,眼皮便開始發重。
本想強忍著睡意,等香燒完退出身子,但終究敵不住那睡意,合上了眼。
靜室之內,香氣幽幽。
蘇遮月是被一聲溫潤帶著稍許沙啞的聲音喚醒的。
「姑娘。」
蘇遮月睜開眼,朦朧的簾帳里,她一下便望進了男人深邃的眼眸,仿佛在夢中一般,熟悉的感覺讓她脫口而出,
「姬離?」
對方望著她,清俊的面容上緩緩顯現一絲困惑,
「姬離?」
蘇遮月猛然驚回了神,往床頭一看,發現那篆香已然燒完,但自己還…還在人家身上,手忙腳亂便要分開。
誰知身子剛一動作,對方便被她帶出一聲低喘。
蘇遮月也被身下那變化的物什驚到了,嚇得完全不敢再動。
「你,你還好麼?」
面前男子溫潤的眉眼中含著隱忍之色,好似壓抑著痛苦,蘇遮月擔心自己將對方弄得疼了,便惶然不知所措地問。
目見她焦急又羞赧的神色,床上的男子只安撫她道:「沒事,你繼續吧。」
蘇遮月被他這般看著,更覺面紅耳赤,一時想到兩人情狀,更怕他誤會,慌忙想解釋,誰知舌頭打結得厲害,只蹦出幾個零星的詞:「治病,不是靳姥姥,是你的病……」
「我知道。」
一句話讓蘇遮月愣住。
對方又溫和說道:「我會娶你。」
蘇遮月瞪大了眼眸,腦海中被他這一句話更是驚濤駭浪一般,忽然反應過來男子的身份更覺吃驚。
他貴為王爺,又生這樣一副俊逸如仙的容貌,便不是治病,尋常女子獻身只怕是常事,如何會輕易說出這種話來。
便是王府的側室也應該是高門女子才對。
當即搖頭道:「不不,真的只是治病,王爺你不需要娶我的。」
男子看著她,目光柔和:「不必叫我王爺,喚我宗璋便可。」
「宗璋……」
蘇遮月下意識地念了一聲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