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宗璋之前警告她莫與旁人道他清醒的事。
靳姥姥看她來的時候不情願,如今走的時候扭扭捏捏,也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多半對主人動心了,在心裡搖了搖頭,面上微笑道:「姑娘不記得自己的葵水要到了麼,便是姑娘想,也不好為主人治病了。」
竟是這個原因……蘇遮月愣了愣,繼而垂下眼,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靳姥姥雖未明說,但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大概她們找到別的更好的女子了。
腦海中驀地閃過宗璋的含笑的眼神。
他是那樣溫柔體貼的人,想來對其他女子也是這般吧。
蘇遮月心頭划過一道酸楚。
原以為還要等幾日,沒想到提前了,不過她也知道,若自己再呆下去,也許真要沉淪在這個溫柔鄉里,不能自拔。
現在離開,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
隨著婢女離府時,蘇遮月腳步忽然一頓,回過頭去。
台基之上,宮室殿宇巍峨高大,氣勢恢弘。
蘇遮月心知自己這麼一走,這北寧王府的府門便如同一道天塹,再邁不盡一步了。
她不由地生出想再見宗璋一面的念頭,但是這念頭在心口轉了轉,終究還是壓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蘇遮月回過神,邁出高高的門檻,見婢女們在把錦盒逐一搬上馬車,忙道:「不用這麼多。」
她其實都想推拒了,但是在紅袖招的日子也讓她知道,在京城中,沒有銀子,是無法立足的,蘇遮月還是揀了一些銀兩,將那些昂貴的珠寶首飾的全部退了回去。
上了馬車,車夫拉著韁繩,恭敬問道:「姑娘要上哪兒去?」
蘇遮月想自己是從含章宮來的,但是如今虞戟離開,她也見到了宗璋,自不必再回去了。
小君鈺也有了自己的娘親,不需要她了。
蘇遮月想了半天,只剩下她最初落腳的地方,便開口道,
「紅袖招。」
車夫聽了卻是一愣,「這是哪兒?」
一時想莫非是這陣子京中新開的酒樓,怎麼自己不知道?
蘇遮月見他疑惑,便仔細說與他紅袖招所在的位置。
車夫慢慢明白了過來。
原是他是給王府中人趕車的,來往要麼是官員府邸,要麼是高雅的酒樓、茶館,像蘇遮月說的那塊地方,壓根就沒過去過。
於是便明白蘇遮月是個什麼身份了,語氣中的敬意都消退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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