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這一日都沒見著君鈺,按說君鈺作為世子,理當出席的,但她這邊辦喜事,另一頭含章宮裡卻還有虞小侯爺在辦喪事。
李鳶也沒有想到姜皇后為除了謝染放的那一場火,會將那蘇遮月也給燒死了。
還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一想到這個女子近過北寧王的身,她便覺得心裡不舒服。
眼下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君鈺去那兒給她披麻戴孝,李鳶也不攔著,她得做一個好的後娘,為世子委屈了自己,方能顯出她這位新晉王妃的氣度。
坐至半夜,成王喝得醉醺醺地進了門,都未行合卺交杯之禮,便伸手抱上了李鳶。
李鳶心裡厭惡,但面上還是笑著迎合。
床帳落下,輕衫褪去。
成王雖然愛好色相,但架不住身子虛,洞房之夜,李鳶按著阿姊教她的法子,伺候了稍稍一時,成王便暢快淋漓,心滿意足地倒頭睡下了。
李鳶做了半天銷魂的假戲,實則半點滋味都沒有得,起身看去,錦繡的薄衾上沾染著處子之血,在洞房花燭的照耀下鮮紅可怖。
李鳶倒不覺得委屈,她未來有高高在上的權位,想要什麼能雄風大展的男人沒有,且看太后身旁那些唇紅齒白的小太監不就是這個用途麼?
李鳶平復了一下,緩緩起身,由婢女服侍著沐浴淨身後,在成王邊上睡下了。
第二日晨起,卻是被蓉蓉驚惶的一則報信喊醒。
「小姐,北寧王醒了!」
第159章 異象
錢寡婦自從進了官府後,就知道自己大約惹上了了不得的官司,放出來後也沒有急著回紅袖招,而是去了一趟老家,避一避風頭。
如今個把月過去,好似風平浪靜了,她才敢回來,卻發現原來的鋪子竟然被燒成了一片焦黑。
滿街都是這般,她也無處訴苦,既沒法子問官府討錢,便只能當是破財消災了。
索性她身上本錢尚有,便尋了一處新鋪子租下,照舊掛起紅袖招的牌子開張。
張氏也尋了過來,說了好些事。
一說當時她們見過的那位姜夫人,也是怪了,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裴府為此辦了好幾天的喪事。
又說孟茵回了家,是一日無端地被人扔在大門口的,身上有不少傷,但好在留了命,家裡人甚是歡喜,不過問她這段日子去了哪,做了什麼,她只說什麼也不記得了。
「還有那成王府辦喜事,我在街邊瞧著,那排場簡直絕無僅有的,不過可惜沒有看到世子殿下。」
說到當時小君鈺,錢寡婦不免問起蘇遮月的下落,張氏也搖頭說不知,旁的人不管生死,都算有個下落,唯獨這個姑娘家,就好像突然這麼消失了,無影無蹤。
兩人又閒話了幾句,外頭一幫趕車的腳夫走了進來,錢寡婦便過去招呼人,端過去茶酒,在桌上放下,聽得他們說話,
「昨夜太嚇人了。」
「可不是麼?」
錢寡婦好奇一問,「什麼嚇人?」
其中一個腳夫與她道:「就是那城外的亂葬崗,昨夜不知怎麼就地動山搖了一陣,我剛好打那兒經過,好傢夥,那滿山滿野全是蛇,嚇得我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