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渠先生?莫非是長安城周邊西眉縣橫渠人?
「這個就不清楚了。」其實是的,但這地方離長安城太近了,要是承認,肯定會有無數人前往此地探尋。
他們呂家對外的一致說法,就是呂德勝偶遇橫渠先生張載,有幸與之秉燭夜談。更幸運的是聽聞橫渠先生聊起他的生平,講述了他在五十多歲時基於自我生命經驗和心路歷程提出來的人生期許。四為句,便是橫渠先生張載一生價值追求的簡要概括。橫渠先生與之分享,也並不介意它為更多人所知,啟發更多國人。
謝府,議事廳
此次會議以謝湛為首,謝氏一族的族老還有整個謝系一派的核心官員都列席會議,謝明堂算是前者,趙文寬、紀永清等算是後者,這些人都是謝系一派的話事人。
但此刻,大家都有點相顧無言的意味,整個議事廳,安靜得落針可聞。
張載的四為句一出,足以讓所有的讀書人在一夕之間失聲。
那種少年熱血,恢弘壯志,讓人心神震動。
謝湛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議事廳里,不知是誰輕輕一嘆。
「查出來張載此人在哪了嗎?」
「查不到相關的信息,張載此人,像是活在呂德勝的講述中一樣。」
「西眉縣橫渠鎮更是被好幾波人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有找到有關的線索。」
「大黎那麼大,他自稱橫渠先生,不一定是用的地名啊。」
「這個人不會是杜撰的吧?」他們的人找不到就算了,皇上派去的人也找不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不可能!」不然這四為句哪來的?肯定是有這麼個人存在的,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比起這個結果,他們更拒絕相信呂德勝有如此大才。可能真就呂家所說的那樣,呂德勝偶遇張載,並有幸與之秉燭夜談了一番。
「這呂德勝到底走的什麼狗屎運啊!」如此大賢,竟會被他遇上。
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嘆呂德勝的好運道,真的是什麼好事都能落在他頭上。
看著呂德勝一路高歌猛進,一路贏,他們有些麻了。他們一直在看賊吃肉,什麼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賊挨打啊。
「他確實幸運,他幸運在有一個好女兒替他謀劃,而不是單純狗屎運。」謝湛的手在桌子上不自覺地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
沒有人能靠著運氣一直贏,運氣底下,肯定有不為外人所知的努力。
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外頭都在傳,這張載的四為句,乃呂德勝轉述完後,讓呂明志交給張雍等幾位山長的。但謝湛細思之下,發現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呂德勝何至於因生病後引發的失聲症而臉色雪白?這分明是恐懼的一種體現。當時的呂家,包括現在的呂家,明面上都沒有任何危機能令他如此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