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連一語不發。
父汗給他配置了三千騎兵,現在就剩下八百多匹正常的戰馬了。
昨晚那些人順走了四百多匹。
其他的都被放跑了,活著的,他們找回來了八百多匹,有些死了,有些則是重傷難治。
至於那些到野外搜尋的小隊,不知道還能找回來多少。
死了的馬匹,營地正在處理,準備殺了吃肉。
拓拔金帶兵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營地慘遭蹂躪的景象。
拓拔金被人請到拓拔連暫住的臨時營帳。
「這是怎麼回事?」
尉遲銳回道,「昨晚我們被龍城將士襲營了。」
「可知曉是何人所為?」拓拔金問,能把老七的營地弄成這樣,是個心腹大患呀。
尉遲銳:「只聽他們喊那頭目六爺。」
拓拔金沉吟,「我聽說了,現在平州守城的將領有大黎鎮國公秦鉞的幾個兒子。」所以平州才變得難以攻克。
拓拔金還沒有和平州交戰過,所以還不知道,平州的將士水平相比以前也有了提高。
尉遲銳擰眉,「秦鉞不是前年戰死了嗎?」
對方差點將羌胡一族給滅了,後來剩下的羌胡殘餘嚇破了膽,直接離開了故地,去了他們鮮卑族群居住。如今的羌胡一族完全成不了氣候了。
拓拔金解釋了一下秦家和平州刺史呂德勝的關係。
「六爺?」聽到這個稱呼,拓拔連想起來了,去年自己逃命時,也是被一個叫六爺的臉嫩的傢伙所攔,甚至自己的兩員大將連賀蘭輝和紇奚吉都是死在他手上。
此六爺應該就是彼六爺,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拓拔連的心頭。
「損失如何?」拓拔金問道。
「營帳幾乎全毀,糧草被燒了,搶救回來了一些,僅夠支撐三天。三千多戰馬,只剩下八百多了。三萬大軍,昨晚傷亡萬餘人,其中騎兵營受到重創,目前還有完整的作戰力的大概有一萬三千人。」
聽到這個匯報,拓拔金倒吸一口涼氣,「拓拔連,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損傷如此慘重?」夜間都不巡邏的嗎?否則怎會被三四百人摸進營帳都不知道?
「輕敵,玩忽職守,你想想怎麼和父汗交待吧!」
拓拔金說完,剛想起身,就被拓拔連叫住了,「二哥,你幫幫我!」
拓拔連很清楚,這一次失敗,以及去年年中那次被擒,接連兩次,父汗對他一定很失望。他估計會被父汗從繼承人的行列中剔除。
他希望二哥能帶著他將功折罪,那就還有一點希望。
拓拔金挑眉,「理由?」
拓拔連一咬牙,「幫我這一次,我以後站在你這邊!」他成為繼承人的希望渺茫,必然是要選一兄長站隊的。
「可以。」拓拔金答應了。
他本來就是來支援老七的,只不過現在的主力,變成了他自己。再者,第二路大軍變成這樣,他能不攻打龍城嗎?
現在,白得一盟友。
「二哥,你要幫我報今夜之仇。」拓拔連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