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了,屬下的聲音打斷了趙明樓的思緒,他抬眼望去,只見兩三畝麥地空空如也,地里的麥子已經全被割倒了,堆成了堆。
趙明樓覺得很頭痛,沒想到最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些小麥正準備進入孕穗期,如今這個時候割了,這幾畝地基本就絕收了。
趙明樓先是嚴厲斥責了陳家收割青苗的行為,最後又苦口婆心地勸道,「糧食才是你們生存的保障,糧食絕收了,你們吃什么喝什麼?」
周圍的老百姓在陳家被制止的時候,就已經在遠遠地觀望了。
此時聽到趙明樓的話,卻不以為然,他們有驢,賣了驢就有銀子,有銀子就能買到糧食,才不會餓肚子呢。
陳家人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聽訓。
等趙明樓離去之後,陳家人連忙合力將割下來的麥苗背回家中。
圍觀的眾人又才出聲,「這官府真是多管閒事,地里的莊稼是咱們的,我們按時交稅就好了啦,怎麼還這也不准那也不許的呢。」
不少人因此留了個心神。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官府白天巡邏不讓割地里的青苗?那他們晚上再偷摸來割!
於是,涿州的麥田上的小麥菽麥在一畝畝地消失。
為了制止老百姓這種行為,官府先是下令從擅自割地里青苗的人家捉拿人下大牢,然後官兵們挨家挨戶地搜,搜出來的青苗,直接沒收!甚至有暴力的官兵直接弄死了一戶人家的驢!
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了。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戶人家的兩兄弟直接拿鋤頭鐮刀,和官兵動起手來。接著他們家族的男丁都加入了進來,最終致官兵一死兩重傷。
趙明樓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涿州養驢的人太多了,再強力干涉,要犯眾怒的。
趙明樓問江伯牙,「江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老百姓不再禍害地里這些沒長成的莊稼?」
老百姓們實在是太瘋狂了,為了養驢完全不管不顧了!
江伯牙搖頭,「沒有。」
如今的涿州就像那架起的鍋,百姓就像那鍋里的水,只要平州驢肉火燒這把柴不撤,涿州的水就會一直沸騰,平息不了。
也就是說,只要驢肉火燒一直是平州的軍需物品,涿州的爐價就掉不下來,老百姓就會一直這麼瘋狂。
平州,呂府
呂德勝獻寶一樣將一張初版的報紙放在呂頌梨跟前,「瞧瞧,這是他們弄出來的第一份報紙,閨女,可還滿意?」
呂頌梨接過來看了一下,覺得還行,雖然還有很多可以進步的空間,但第一次弄,能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不錯。」
呂德勝也挺滿意,「這報紙可真大,虧得造紙坊那邊能弄出來。」
「爹,這辦報的事,交給你怎麼樣?你挑個能幹的人協助你,你也用不著太累。」
呂德勝想了想,「也可以。你爹我不止要在平州各郡辦報,還要安排人到大黎各地去辦報。」他要讓大黎的老百姓多多了解他們平州。
「爹,你好好干!」呂頌梨鼓勵他。
呂德勝收好了報紙,好奇地問道,「閨女,你說謝湛他是死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