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梔識別了指紋跟虹膜後通過連廊進了實驗樓,聽著譚影的問題她輕輕笑了笑,「沒事了,嗓子也好了。」
「你啊你,剛認識的時候還覺得你很省心,現在看來,那是我對你最大的誤解。」
「不算誤解,我那時候確實不喜歡搞事,當然,這也不是說我現在就喜歡搞事了」寧梔努力為自己辯解。
「別解釋,太刻意。」
複查這天寧梔很早就醒了,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幾天她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差,睡醒了反而更累。
譚影開車來接她,看到她的神態後不由得眉頭緊鎖,「你早該去做複查的。」
「之前一直沒怎麼有空,我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如果讓譚影知道,寧梔所說的心裡有數,是不會因為這件事病發住院,估計會罵死她了。
聞徵早有準備,看到她們過來就點了點頭,「先過去吧。」
擔心歸擔心,譚影並沒有跟進診療室,她怕自己形象聞徵的診斷,雖然她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她並不想賭。
譚影很少有這樣坐立不安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想去看時間,卻又清楚的知道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等到聞徵從診療室里出來,譚影立刻站起來朝他和他身後看了過去。在沒有看到寧梔之後,譚影下意識向前走了兩步。
聞徵輕輕關上門,低聲道:「她睡了,我來跟你說說她現在的狀況吧。」
「等傅潛來了,一起講吧。」
和傅潛一起來的還有寧木棲,兩人是在家門口遇上的,不過一個是出門,一個則是剛從研究所回來。
聞徵將寧梔現階段的情況詳細地講給了他們聽,「總之就是,她的情況還不是很嚴重,但是確實需要藥物干預了,她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反反覆覆對她的神經狀態非常不好。」
聽著他講完,在場幾人都沉默了,他們很容易就猜到了寧梔焦慮的原因,無非就是論文、實驗,但是,讓她放棄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因為寧梔一定會堅定的告訴他們,不可能,她是不可能放棄的。
辦公室里的沉默持續了很久,顯然是沒有辦法得出一個更有效的解決辦法,只要寧梔還留在這個專業裡面,繼續她的研究和項目,以她的性格,就肯定會出現病情反覆的狀況。
寧木棲眉頭緊鎖,「除了藥物干擾,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有,讓她儘量放輕鬆,不要去想那些東西那些事情,最好是放下研究去好好的舒展一下自己,但是你們覺得,可能嗎?」聞徵指了指自己,頗為無奈地說道:「就連我都不相信她能放下,更遑論你們了。」
傅潛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不論如何,讓她自己選擇吧,即使她不能放棄這些,也得想辦法讓她輕鬆一些,我會好好想想的。」
寧梔其實睡的時間不長,還不到兩個小時,但是這次,處在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裡,她卻覺得比之前幾天睡七八個小時都要舒坦。
寧梔知道傅潛會來,但是她沒想到推開門後還能見到寧木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