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游福轉身就以受害人親屬遞了一份狀紙,要求對兇手朱凌處以凌遲極刑。
「我是看不明白了,都當場抓住,要什麼證據都有了,怎麼還這麼拖拖拉拉的?」莊南萬分不解:「曾兄,你受曾大人薰陶多年,比我們都更了解這些,你怎麼看?」
「朱凌若沒有靠山,前邊兩次就出不來。」曾顯端起酒杯輕輕搖晃,酒液晃動著,卻一滴都沒灑出來。
竇元晨湊近了低聲問:「你的意思是,朱凌只是個替死鬼?」
「他不過是個五品散官而已。」
幾人對望一眼,別說五品官了,竇元晨覺得他家從三品的祖父,也不可能在京城悄悄弄出這麼大一件事來。這麼說來的話,這靠山的範圍就縮小許多了。
「我們都想得到的事,那些人精哪能想不到。」曾顯喝了口酒:「爹說這幾天位高權重那幾位都互相防備上了。」
莊南左右瞧了瞧,朝哥幾個招招手,靠近了低聲道:「歷史上能做出這種缺德事的都是皇室中人,你們說有沒有可能……」
言十安拍他後腦勺一下:「不要命了?」
「注意過了,沒外人。」雖然這麼說著,莊南還是做賊心虛的又四處看了看,不怕死的又道:「反正我覺得像,一般的臣子哪有這個膽子。」
浮生集今日未有雅集,但人也不少,有閒談的,有雅敘的,也有小範圍在玩飛花令的,還有倚欄欣賞下方舞姬歌姬助興,頗為熱鬧,幾人倒也並不特別擔心會被人聽了牆角去。
曾顯把杯子裡的酒喝盡,抬頭問:「十安兄覺得呢?」
言十安垂下視線:「我希望慘死的那些人能瞑目。」
幾人沉默下來,只有死的是真兇,他們才能瞑目。
對面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幾人循聲望去,就見數人抬著一張巨大的宣紙,有人正在上邊寫著什麼。
「我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在弄萬民書。」竇元晨眼神跟著他們移動:「看架勢是要輪一圈的,一會就到我們這來了,哥幾個,上不上?」
「吾輩之人,豈會這點血性都沒有。」言十安將桌上的東西清了清,幾人忙各自把面前的東西移到靠里的地上放著,免得人過來了踢翻。
「小二,過來擦擦。」
言十安附近必會留小二伺候,聞聲立刻上前來擦拭,先用半濕的,再用乾的。
那些人抬著巨大的宣紙過來,看著乾乾淨淨的案幾頓覺歡喜,主動和被動,是完全不一樣的。
「原來是十安公子在。」為首之人作揖禮,又朝曾顯幾人行禮。
言十安回了禮,不用對方再說任何話,伸手接過筆,在最下邊續著別人的名字往下寫,那人立刻又道:「寫上面吧,讓大家一眼就能看到,我們有十安公子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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