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安定睛一看,上邊寫著:刑部左侍郎耿秋。
他笑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雙喜臨門,確實是好日子。」
自己的生辰竟也成了一喜,言十安眼角眉捎都染上了笑意,點頭道:「嗯,雙喜臨門。」
***
京城下了一場大雨,回暖的天氣又有了些涼意。
四月底,前軍送來捷報,許容文把符源城奪回來了!
京城低迷的氣氛頓時鬆快許多,能奪回來就說明丹巴國並沒有強大到勢不可擋的地步,那就打不到京城來!
隨著這個好消息,滿城禁嚴的京城終於鬆動了,浮生集又有了雅集,東西市、鬼市重開,除了說話不再那般肆無忌憚,京城一如從前繁華。
四月二十九,言十安名義上的父母到了。
這日他特意請了休沐,去紅梅居叫不虞一起。
進了書房,見到鋪了滿地輿圖,坐在地上不知在想著什麼的不虞,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自符源城的消息傳回來,不虞便日日都在書房,不知在籌謀些什麼,但肯定和他有關。
時不虞回頭:「怎麼了?」
言十安在她身邊跪坐下來:「父母到了,我們需得去迎一下。」
時不虞把視線重又放到輿圖上:「他們此時前來,作用已經不大了。」
言十安心下一動:「怎麼說?」
「我在等一個,可以掀了你身份的機會。」時不虞低喃:「快了。」
言十安看向她:「自掀身份會不會早了些?」
「看機會,我不會莽撞行事。」時不虞的眼神落在大阿兄所在的伍峰鎮:「大阿兄在朝中立起一面旗幟,是讓朝中百官有章黨以外的選擇。同樣的,你站出來,也是讓臣子有其他的選擇。」
時不虞終於把眼神落到他身上:「你行的是正道,你麾下是正義之師,如此名正言順,便該堂堂正正,若一直隱於暗處,反倒落了下乘。如今就算你再優秀,也不過是探花郎言十安,可若你掀了身份,便是探花郎皇子計安。你說,哪個份量更重?」
言十安心跳加快:「你想讓我光明正大的和他斗。」
「是。」沉靜下來的時不虞,和平時貪吃犯懶的模樣不像是同一個人:「你必定是要站於人前的,那為何不能主動走這一步,拿住主動權,讓他們跟著我們的節奏來?不比陷入被動後再去化解來得強嗎?」
言十安看著她:「我從不怕和他斗,若你覺得明爭比暗鬥好,那就明爭。」
時不虞笑了:「正是因為知道你不是膽怯畏縮的人,我才會這麼大膽。言十安,我的底氣來自於你。」
「你也是我的底氣。」言十安笑著:「一場豪賭,我先下注。」
「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