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了。」
門口一暗,計安來到門前,陽光將他的身影照入堂屋,背著光的人看起來光芒萬丈。
幾人都站起身來,竇元晨抱著雙臂:「你先告訴我,這禮該怎麼行才對?」
「坐著就行。」
計安進屋,在不虞身邊坐下,示意他們也坐,並不去上首。
宜生利落的在公子面前擺好桌具,上了茶和點心。
兩兩相對,計安道:「私下仍叫我十安就是,能這樣喚我的本就不多,再少了你們三個,就少了一大塊了。」
曾顯提醒他:「那樣就逾越了。」
「我不覺得,就沒有逾越。」計安看向門外的人影:「除非你們打算不再把我當朋友。」
竇元晨俯身往外一瞧,朗聲喊:「莊南你個孫子,躲什麼躲,趕緊進來。」
「能不能好好說話!」莊南在外邊應話:「等我脫了這身皮。」
沒讓他們等多久,莊南進屋來,一身勁裝,精神抖擻。
宜生已經在竇元晨身邊擺好桌具,他走過去坐下,眼神卻不往對面看。
「永親王說要給我派護衛,我向他要了你。其他人可能會因為種種原因背叛我,但你會為我拼命。」計安笑:「多得有你,他們押送我上殿的時候沒有動我半分,我才能得體的站在皇帝和眾臣面前。」
見莊南抬起頭來,計安又道:「回頭你替我多請他們一頓。」
莊南忍不住提醒他:「他們未必就沒有存著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的心思,你不必把這當成情分。」
「我記住的是你的情分。在那種情況下,你首先想到的是要給我留體面,我當時都不曾想到這一點。」
「他們要是有意為難,會很難看。」
「你們這對話,聽得我有點難受。」竇元晨看向莊南:「這是才認識還是怎麼著,說話扭扭捏捏個什麼勁!」
要是在平時,莊南能翻他一個從地下到天上的白眼,可眼下,他卻只是磨了磨牙,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武將,誰將來要走文官路子,傻子一樣沒個數。
不過經過傻子這麼一喊,心裡那點彆扭倒是散了許多,他道:「你又幫不上忙,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