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方面的爾虞我詐,莊南的腦子也動了起來:「還有她的身份,她說是殿下的表妹,可殿下的外祖姓鄒,即便是女子外嫁,門第也不會低到哪裡去,可我也不記得京城有戶姓駱的人家。」
「言十安是假的,駱氏表妹,怕也是假的。」
兩人對望一眼,得是多大的本事,多重的信任,才讓殿下敢將後背交到一個女子手裡。
而此時的宮中,說的也正是此事。
皇上翻了翻遞來的紙張,上面詳細記載著駱氏有關的一切:「也就是說,這駱氏確有其人?」
「是。」章相國低頭回稟:「派去白水縣的人查實,安皇子的養母確實姓駱,娘家兄弟有個女兒,名小婉,兩人自小定親。後來安皇子來了京城讀書,她則留在家中照顧父母。直至前年,她守完孝後來投奔安皇子。」
皇帝把紙隨手一扔:「沒查出半點不對?」
「是,臣還讓人畫了像帶過去,那周遭的人都認得那是駱小婉。」章相國道:「臣也懷疑過是不是安皇子提前做了部署,可這不是別的事,是一個人自小到大的過往,是一家人在當地留下的痕跡,臣想像不出這要如何部署。」
皇帝輕輕點頭,倒也有理。
「這麼微不足道的人,怪不得計安把她扔在京城,不在意她死活。言宅那邊的人撤回來一半,留下人盯著就行了。」
「是。」
那邊宅子人手一動,時不虞就知道了。
「怎麼突然就撤了人手,這比我預料的早了些。言則,你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是。」
時不虞伸了個懶腰,懶蟲一樣軟倒在書案上趴著,朝廷都封印放大假,她也不要幹活。
「姑娘。」剛離開的言則去而復返。
只聽著這聲調,時不虞的眼裡就帶上了怨氣,大家都在休息,她不想幹活!
言則卻看不懂她的眼神,進來立刻稟報:「公子留在白水縣的人求見。」
白水縣,言十安生活多年的地方。
想到皇帝撤走的人手,時不虞心裡頓時有了些猜測,立刻道:「避開人,悄悄帶過來。」
「是。」
寒冬臘月,那人臉上都被吹裂了,結成了一塊塊的痂。
時不虞也不矯情的說客套話,趕緊問清楚放人去吃喝是正理:「是不是有人去白水縣查我了?」
「是。」那人顯然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姑娘就知道了,立刻將詳情告知:「去的人帶著畫像到處打聽駱氏,還去官府查問過。姑娘不必擔心,公子早有安排。」
看樣子皇帝是查過後,發現她不值得派這麼多人盯著,於是把人撤離了。
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時不虞暗暗磨牙,等真相揭穿那一天,嚇死你!
不過:「都說畫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