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眼睛一亮:「這樣的話貴嬪就困在局中了,需要有人為她破局,而這破局的人若是四皇子一派和章相國一黨以外的人,還能幫她消除一些皇上的猜疑。」
時不虞下巴輕點,眼神熠熠:「若是有鄭尚書這麼個身份的人去和她做這個交易,你們說,她可會拒絕?」
鄭尚書摸著捋著鬍鬚,他也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用。
他是兵部尚書,是主戰派,也是一直在為增援奔走的人,他出面確實最合適,也最能得到貴嬪信任,不會懷疑這是個圈套。
不過:「若她是丹巴國細作,應該想盡辦法不讓朝中增援才對。」
「她會。連你們不都覺得朱曜城會守不住嗎?」時不虞臉上笑意漸深:「一個搖搖欲墜的朱曜城,就算再往裡添兩萬人,對上丹巴國保守估算也有二十萬的大軍也不過是多撐兩天的事,於她來說,這買賣不虧。」
一直在幫著揪尾巴的袁浩接話:「京里埋著這麼多細作,你確定她不知道邊境的情況?還有皇上派去的監軍,不會將實情送回?」
「如果在平時,確實有這個可能。可近來章相國被禁於府中,貴嬪困於宮中,消息不好傳遞是其一,再則,他們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眼下不要有接觸為好,免得再被抓住什麼把柄。第三,我的人里里外外看著,截下過兩回消息,可以確定目前貴嬪沒有收到什麼消息。至於監軍,他送來的信,只會和計安送來的一模一樣。」
齊中對這些都很是認可,只是:「立太子這事,我們要做到哪種程度?總不能真把四皇子送上太子之位。」
「和貴嬪的交易包括把他送上太子之位嗎?」時不虞壞笑:「當然不包括,誰說站到那一邊,這立太子之事就一定能成了。若四皇子血脈不正,若他沒有資格,若皇上不點頭,區區一個尚書還能越過皇上定下來?」
鄭尚書撫額笑了,沒錯,他區區一個尚書,確實決定不了立誰為太子。
其他幾人也都笑了,這話,在理。
時不虞喝了口茶,果茶,嘴裡甜了,話也甜了。
「諸位放心,只要撐住這段時日,最晚到五月,戰事就見分曉。若貴嬪手段了得,真讓皇帝鬆口立了太子也無妨,你們順勢而為即可,不要強出頭。」
時不虞將茶盞放到桌上,輕輕一聲響,就如她說的這句話一樣落在幾人心底:「就算四皇子真坐到那龍椅上去了,我也能把他掀下來。」
「有姑娘這話,我們這心裡就有底了。」鄭尚書眼裡有光:「二十來天,我們扛得住。」
「大家辛苦,接下來還請大家竭盡全力。」時不虞看向幾人,再次交底:「京城的一切,他都知曉。」
幾人聽明白她言下之意,起身拱手行禮。
一開始他們並不相信她真有多大本事,可局勢走至如今,無聲無息中她就占據了主導地位。氣勢不落他們一分,姿態也是,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成為發號施令的那個人。
時不虞起身回禮,規規矩矩,挑不出半分錯處。
送走幾人,時不虞一口氣把果茶喝盡。
成均喻正要將自己面前的果茶換給小師妹,就聽得她道:「給我換盞清茶吧,提提神。」
吩咐人去換茶,成均喻看向她:「近來沒休息好?臉色不大好。」
「我這還叫臉色不好?阿姑都說我能掐出水來。」時不虞自然至極的轉開話題:「誰去接應九阿兄了?」
「小八和小十都沒去。」見小師妹瞪眼,成均喻笑:「三阿兄說小十一早先去了丹巴國遊歷,正好去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