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烈看向他:「你知道的事,蒴滿也知道,所以接下來的攻城力度一定會更大。」
計安臉色微沉,史書上記載了許多了不起的戰爭,以少勝多的案例更不少,但身在其中,他有一種陷進沼澤地里的感覺。
他的身份,決定了那些別人做得的事他做不得,那些別人使得的手段,他不行。
不虞說,他必須持身以正,必須行陽謀,他走的每一步,都要能晾於陽光之下,任人評判。
很難。
可他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計安看向時烈:「時將軍,我打算反守為攻。」
時烈將戰報折起來,迎上他的視線:「敵我兵力如此懸殊,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反守為攻?就算真突破他們的防守大軍破了城門,殿下不要忘了,這個方向的城門是對著大佑的,本就是防守最弱的一處。南城門有瓮城,有箭樓,待大佑的大軍進了城,蒴滿不會連一招『瓮中捉鱉』都用不好。」
「目的不為破城,只為拖延。」計安揉了揉眉心:「守城的器械幾乎用空了,經不起再一輪攻城,需要一點時間重新準備。四阿兄這段時間帶著人做出來了許多攻城器械,再有弓弩箭陣配合,應該能拖上幾日。」
時烈輕輕點頭,只要能給朱曜城爭取幾天修整的時間,朱曜城就能扛得久一些。
不過現在大佑兵力不足八萬,和丹巴國差距巨大,一旦出城迎敵,死傷一定會擴大。
時烈看向對面的人:「殿下您敢這麼做的底氣是什麼?」
「不虞。」
鏗鏘兩個字,聽得時烈眉頭一跳:「我相信她在京城一定會竭力為你謀劃,可遠水救不了近火。」
「她去年布下的局,上次來信說快成事了。」計安笑得眉眼上揚,明明進來時還是一臉大戰後的疲憊,此時卻分明有了神采:「我們反守為攻只要能拖上五六日,再回城守上一輪,應該就差不多到她說的時間了。」
時烈看了這些日子,之前是擔心孫女被情愛睏住昏了頭,後來就發現,分明是安殿下更昏一些。
「殿下可想過,一旦出城迎敵會有性命之危。」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計安低頭輕撫盔甲:「既然穿上了這身盔甲,總要對得起它承載的那些期望。」
時烈自是識得這身盔甲的,要說它承載了諸多期望,確實是。
畢竟它曾是國師之物。
「殿下先去和眾將商議戰事,晚些再過來。」
計安心下一松,朗聲應好,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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