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不把名節當回事,但讓他們如願是不可能的。
心裡想這許多,面上也就一瞬,時不虞沉聲下令:「斬斷韁繩!」
在外邊跟著跑的言則終於等到吩咐,立刻手起刀落,將韁繩斬斷。
車廂砸在地上,馬兒以更快的速度跑遠。慣性之下,馬車裡的人落摔在地。
時不虞掙扎著動了動,之後就沒了動靜。
青衫和翟枝連滾帶爬的過去將人抱在懷裡,焦急的喊著『姑娘』,時不虞始終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一列金吾衛縱馬過來,肖奇飛身一躍而下,腳步遠比平時凌亂。
經過此地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更有住在此地的人打開門過來看熱鬧。
「大人,小的是安殿下家中管事,坐馬車外出的是安殿下的未婚妻。」言則快步上前交涉,神情又急又氣,語句更是說得飛快:「近來麗妃娘娘身體有礙,姑娘每日會往行宮侍疾,今日不知為何馬兒突然發狂。小的懷疑有人對姑娘不軌,還請大人幫忙把馬追回來。好好一匹馬,不可能突然發狂!」
肖奇立刻回身交待:「去個人把馬截停了看看是怎麼回事,其他人把這裡看住,可疑之人一個不可放過!」
「是。」
言則看著叫喚不醒的姑娘神情更是著急:「大人,小的先帶姑娘回去請大夫,您有任何疑問請隨時登門。」
肖奇看地上沒有動靜的人一眼,揮揮手放人。
青衫背起姑娘,翟枝在一邊扶著回到馬車上,立刻有兩個小廝一人扛起馬車的一邊,人力拖著馬車迴轉。
圍觀的人目送他們著急忙慌的離開,認識的不認識的對望一眼,眼神中內容豐富。
皇城根下的人膽子比一般人大,愛議政,也看得明白。
便是不放在嘴裡比較,四皇子和安殿下也早就在百姓心底比了百八十回。
如今安殿下未婚妻在去侍疾的路上被人針對,沒腦子的也能想到這是怎麼回事。
安殿下如今正在前線奪回大佑國土,若知道他的未婚妻被這般對待,該有多傷心!
代入一下,百姓已經開始氣憤了。
時不虞額頭上一片紅腫,昏迷著被背回家。
緊跟著,大夫被管事背著跑進去,一時間,各方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大夫探著那時有時無的脈象心下就是一顫,竭力靜下心細一瞧,更覺得後背發涼。
明明面上看著傷得不重,脈象卻這般虛弱,難道是傷著五臟六腑了?這可怎麼得了!
看他收回號脈的手,言則急聲問:「大夫,如何?」
大夫很是不安,起身長揖一禮:「在下把握不是很大,最好是再多請幾位大夫過來瞧瞧。」
屋裡屋外所有聽著這話的人表情頓變,天塌了一般,言管事更是立刻派出人去請大夫。
一時間,言家上下慌亂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