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安全最重要。破陣沒有問題,可斬將和奪旗都太危險。你將大將軍設為目標,蒴滿對你更是欲殺之而後快,只要你給他們一丁點機會,你一定會先死於他手。至於奪旗,殿下可以看看我們自己將旗看得有多緊。」
時烈冷靜分析:「若能拿下這三個軍功,武將必定無不臣服,在史書上也必會大書特書。可我認為以殿下現在的成就不必如此冒險,夠用了。而且必會引來皇帝更大的動作,徒增危險。」
「老將軍不用擔心,不虞只是告訴我怎麼做對我最有利,我會盡力去做,但絕不是拿命去做。我和她在京城時便有約定,她出主意,我實行。最後做成什麼樣,在我。」
計安笑著不疾不徐的解釋:「斬將和奪旗確實不容易,可也不是全無辦法,我會做好安排,若實在事不可行,我便會放棄。我母親從小就教我,我的性命不只是屬於我,不任性妄為幾個字已經刻進我心底了。」
有了這話,時烈就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這兩人,性情方面完全不同,可若是合到一起來用,卻又絕配,偏兩個人還都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膽大包天什麼都敢想的那個出主意,行事謹慎那個則相信她出的主意去試著實行。
目前來看,效果非凡。
若兩人能一直如此……
時烈看向仍在低頭看信上那兩行字的計安,他的心思在他們時家人面前根本全無遮掩,可緒兒說過,不虞不會留在京城。
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多了,不可避免會想到這兩個人的將來,就怕如今的配合默契,變成今後的不可調和。
到那時,時家將成為羈絆住不虞的繩索。
時烈轉動輪椅面向輿圖,出生在時家,自出生起就學做時家人,學的就是如何做臣子。時家的根也在京城,他們,根本無處可退。
他完全想不到破局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國師有法子,那麼個算無遺策的人,總不會把前面的棋都下得漂漂亮亮,到最後了卻一把掀了棋盤。
守在門口的竇元晨揚聲道:「殿下,萬姑姑來了。」
萬霞盔甲著身,先向計安抱拳行禮,又向老將軍問了聲好。
萬家和時家是故交,她來這裡後就去拜見了。
時烈對她態度也親近,因著當年一句承諾就照顧了不虞這麼多年,這已經是家人了。
「這一戰可有受傷?」
「小傷,不礙事。」萬霞看兩人一眼:「您準備現身人前了嗎?」
「不了。竇家小子你是在旁邊那個帳篷吧?我去那裡。若有人問起,就說我是殿下的人,奉命外出辦事受了傷,如今好些了過來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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