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的人還有著那樣一個身份,走錯不得。」
是啊,走錯不得,所以她才竭力在他身邊用善意織一張網,幾次三番和那些會留在他身邊的人說善意的重要性。
想到計安,時不虞略微有些出神,只剩新斧鎮沒回來了,就算再加上一個勒城,也只得兩城。
現在計安收復河山的氣勢,比之前蒴滿奪城的氣勢更足,大佑將士已經打出了火氣,打出了自信。
而兩頭挨打的丹巴國則士氣大跌,越打越沒了勁頭,誰喊一聲『快跑』怕是都能帶偏一眾人。
換而言之,計安回來的時間,近了。
她當然盼著計安快回來,那代表著大業將成,可一想到他快回來了,又有些慌。
他期待的答案,她無法給。
房信看她突然沒了聲,問:「小十二,怎麼了?」
「嗯?」時不虞抬頭,笑道:「十阿兄可得把刀磨利一些,接下來該我上場了。」
「要冒險,也得是做足準備的冒險,不然我可不配合你。」
「阿兄放心,我這條命金貴得很,不會亂來的。」
房信點點頭,真就起身擦刀去了。
王覺到天黑時才到風雨居,一進屋就道:「皇上大發雷霆,一時沒脫得開身,來得晚了。」
「不晚,王將軍請坐。」時不虞伸手相請,兩人分賓主落坐。
王覺不算是完全的自己人,時不虞待他的態度也更客氣一些。
王覺也實在是渴了,先喝了一盞茶才說話:「若是那件事,姑娘遞句話就是。叫我過來,想來是還有其他事要吩咐。」
屋裡沒留人伺候,言則去新沏了一盞茶過來換走空了的茶盞。
時不虞等言則退下才道:「我們之間用不上吩咐這個詞,只是有些事想聽王將軍親自說一說,我這心裡才有底。」
王覺伸手相請。
「皇帝近來對貴妃態度如何?」
「幾乎回到貴妃最受寵時。」
時不虞並不意外,五皇子的死嚇破了皇帝的膽子,如今都不敢一個人睡。偏還疑心病重,人多了又怕被人半夜索了命。
據素絹遞出來的消息,陪睡的宮女有四個,全都得光著身子,並且不得佩戴任何首飾。
可就算如此,半夜翻個身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小,哪裡突然癢一下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一個太醫看過都不算,得三五個太醫分別看過,確定無事才能放心。
貴妃利用了這一點,能近皇帝身上的人越來越少,有什麼皇令也是通過她之口傳達給章相國,再由章相國傳給朝中百官。
兩人一個把持內宮,一個把持朝政,頗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架勢。
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們以為早就被他們拉攏並當作當自己人的王覺,和她有交易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