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新斧鎮後大軍沒有休整就去攻打勒城了,所有東西都還放在肆通城。
林含腦子裡那根弦繃得更緊了,殿下對那姑娘的心思,紅梅居的魚都看出來了。
別管兩人將來是不是能在一起,若感情斷在最濃的時候,以殿下對時姑娘的上心程度,後果無法想像。
林含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他非得把十分本事發揮出十一分不可。
勒城城牆上,計安面無表情的走向被按住趴在地上的人,這人穿的是大佑的制式盔甲。
計安蹲下身,扯掉他的頭盔,抓著他的頭髮抬起他的頭,是一張陌生的臉,下巴已經被卸了。
大佑和丹巴國外表相差不大,從長相上看不出來他是安插在軍中的奸細,還是臨時穿的大佑盔甲做掩護。
這一點計安也不在乎,他甚至都不打算拷問。
因為沒有必要。
無論是皇帝的人,相國的人,還是丹巴國的人,只要朝他動手,就是敵人。
而這樣的人,是存了死志的,問不出什麼來。
「蒴滿出城了嗎?」
時鴻上前稟報:「還沒有,莊南粘得很緊,孟將軍也趕到了。」
「傳話給莊南,留點手,放蒴滿離開。」計安站起身來:「卸了這人的盔甲,把他從南城門吊下去,繩索放低一點,讓蒴滿能看得清人,也讓他親眼看著蒴滿從他下方離開。」
時鴻領命離開,他受祖父教導多年,立刻就明白了殿下放走蒴滿的用意。
以前他奪大佑國土的時候,丹巴國皇帝想用他開疆擴土,為丹巴國守國門,所以有些事也就容忍了。
可現在,蒴滿是敗軍之將。非但把之前的優勢全還回去了,還因他的退守致勒城城失,守將陣亡。
皇帝本就擔心太子鎮不住他,一定會趁他病要他命,利用這件事收回兵權。
蒴滿更清楚這一點,不可能坐以待斃。
所以留著蒴滿,丹巴國必生內亂。
殿下想和扎木國瓜分了丹巴國,可他也需要時間先除自己的內憂,接下來一段時間只需守住勒城就夠了,不會主動開戰。
而丹巴國必然更加不敢開戰,因為那一頭,扎木國還在強攻。
等殿下這邊塵埃落定,而丹巴國內鬥正厲害,到那時再開戰,用外患來促成朝臣團結穩定,這樣皇權便也安穩過渡。
不愧是在戰場上成長起來的皇子,時鴻心想,走一步,就已經看出了千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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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言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