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護身。」
能被麗妃拿來當禮物,肯定不止是一點點鋒利,時不虞一點不客氣的收下了。
走之前,時不虞道:「你對計安好點,他只有你了。」
麗妃笑:「我要是對他不好呢?」
「我會把白鬍子送到你面前來。」
「……」麗妃瞪她。
時不虞哈哈大笑,擺擺手走了,小樣兒,還收拾不了你了。
麗妃氣笑不得,片刻後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想到什麼,她趕緊吩咐進門來的蘭花:「你趕緊去張羅馬車代我把人送回去,讓她們自行回去,不知道要傳多少閒言碎語。」
蘭花笑:「奴婢剛才已經派人去看過,御道上已經有馬車在等著了。」
麗妃一想也是,她都能想到的事,安兒怎會想不到。
就時不虞在宮裡這幾天,她這兩年的豐功偉績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可以想見傳到京城以外的地方只是時間問題,這只可能是安兒的手筆。
時不虞樂於隱在人後,安兒卻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聰慧和本事。
這讓她不得不多想,如果時不虞離開,有沒有這名聲不重要,除非……
可無論怎麼想,這都是一個死局。
時不虞走出華羽宮就見到了背著包袱等著的丹娘,來時只帶了兩身衣裳,離開時,她也只帶走了那兩身衣裳。
一路往外走,宮女內侍紛紛行禮,語氣動作都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統一。
和計安說了那麼多嫌棄,其實她最嫌棄的是這些死氣沉沉的人,眼睛裡都是灰的,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
「姑娘。」宜生迎在御道,在他身後的數十禁衛以王覺為首齊齊行禮。
時不虞笑:「這麼大排場啊!」
王覺回話道:「再大的排場姑娘都受得起。」
「那我就受下了。」時不虞拉著丹娘坦坦蕩蕩的上了馬車。
這是一輛進出不需要彎腰的華麗馬車,內里有床有幾。
此時床上放著禮服禮冠,几案上放著一盤烤好的豆子,以及一盤子魚骨。
都是她愛吃的。
坐下敲了敲車廂,馬車動了起來。
時不虞在床沿坐下,禮服什麼樣還不知道,禮冠卻能看得清楚。
手往禮冠摸去,卻在半道上拐了個彎,捏了塊魚骨送進嘴裡,人跟著離開床沿,坐在了几案旁邊的橫凳上,抓了一小把豆子在手裡搓著,把表面那層烤得帶一點黑色的皮搓掉後放到一邊,又抓起一把慢慢搓。
待馬車駛出皇宮,一個盤子裡全是乾乾淨淨的豆子,裝魚骨的盤子裡只剩下搓下來的表皮。
靠著丹娘的肩膀片刻,時不虞道:「你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
「你不需要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