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我現下就來就你。」
他謹慎再邁上去半步,果真沒有任何威脅,也就不再猶豫,上前就幫江左龍解開繩子。
只是那繩子打結打得極其牢固,他一時半會也沒能成功解開。
忍了片刻,終是江左龍沒了耐心:「你到底行不行啊,你年紀輕輕,腦筋竟這樣笨嗎,你明明可以直接用手上的劍砍斷我的繩子。」
歲諗安:「抱歉兄台,我一時半刻還真未想到。」
江左龍已經連續餓了幾日,兩頰早已瘦削得不成樣子,他回頭望著歲諗安時,腦中似乎在想什麼,半天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歲諗安:「我師尊說我跟一位故人長得很像,就給我起名叫『歲安』。」
江左龍頓時瞪圓了眼睛。
「哎,真是晦氣,怎麼好端端的偏要叫這麼晦氣的名字,你不僅長得跟那人一樣,就連名字都這樣像……我不想被你救了,你離我遠點吧。」
歲諗安見自己被江左龍如此嫌棄,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可面上仍是無辜道:「我都已經自報家門還救了你,你怎麼能對我如此冷漠?」
江左龍冷笑了聲,面上與曾經在穆雲之面前表現得截然不同:「並非是我嫌惡你,而是你太像曾經那個害過我的人了,我本來都已經忘了此事,是你讓我又想起來……哎呀……」
江左龍越發惱怒,與此同時,周圍忽然轟隆一聲。
圓台的上方竟然有洪水倒瀉而下,竟然形成了一個水牢。
源源不斷留下的水像是瀑布一樣,剛好流淌進地磚中間的石縫之內,水簾的後面傳來殷蘭的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宮殿裡面進了賊,竟然還真傻傻地進入我的水瀑布,被我給逮到了!你是何人,是靠什麼本事進來的?如實回答的話,還能少吃點苦頭!」
歲諗安這才知道原來殷蘭並沒有真的離開,是自己大意,手中用來割繩子的劍不再揮動,而是被他悄然攥緊。
事到如今,自己中了奸計,江左龍也難辭其咎,但是此時若是與他發生衝突並不能占到好處,唯一的方法就是帶著江左龍趕緊離開此處,再仔細與他算帳。
「怎麼辦啊?」江左龍問,「我本以為此處是沒有陷阱的,沒想到居然這樣……」
歲諗安仔細回憶想方才殷蘭說出的話,顯然對方並不知道水牢中關押的是何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自己看不到外面,對方也看不到裡面。
這樣一來,他索性不答,看對方能不能猴急得自己衝進來。
「哼。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轍了是嗎,你可知道我碧雲門的本事可不是一道小小的機關將你控住那般簡單,我能做到的是連那狗皇帝也永遠也想像不到的。」
只聽兩聲清脆的擊掌從水流的另一端傳來,周圍的水頓時熱了起來,冒著滾滾蒸汽。
「好熱!好熱!」江左龍大叫起來,「我快要被蒸熟了!」
殷蘭站在水花之後冷笑:「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說明你的身份,否則我就像蒸包子一樣把你們都放在此處蒸熟了!」
歲諗安也覺得這圓台就像是口蒸鍋,熱得他汗流浹背,可緊要關頭之下,他仍未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