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在想什麼?是在想你那個長相俊美的小徒弟麼?」
血紅的指尖游弋到楚霜衣脖頸間,划過皮肉帶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癢意,加之體內橫衝亂撞的毒汁,硬是在他蒼白的臉上激出了兩分血色。
他忍下身上莫名的戰慄,急促地罵道:「滾開!」
「仙尊放心,你那徒弟滿身魔氣,我對魔族可沒興趣。」那人聽他罵聲不怒,反而咯咯咯地笑起來,貼近楚霜衣耳側,曖昧地壓低了聲音,「他們魔族雖說身量偉岸,那處也兇狠超群,卻不懂得心疼人,哪像仙尊這般清俊體貼——」
話落,那雙瘦若露骨的利爪猛地向下一探,順著衣領深入楚霜衣懷中,五指成爪,狠狠地在他胸前一抓!
與此同時,刺目的劍光一閃,純鈞劍已經穩穩地抵在鳥妖頸間。
他定睛一看,楚霜衣此時毫無方才的虛弱無力,修長的指骨緊緊地握著長劍,面容森寒,仿佛頃刻間便能將此地夷為平地。
他手上微微一動,窄薄的劍刃便在鳥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線。
清泠的聲音猶如淬過寒霜,他說:「把你的手,拿出去。」
鳥妖的眸中滿是難以置信,過往修士不計其數,凡是入了他的朝雲樹,必然靈力全無,無一例外。
更何況這人還中了朝雲露,應該烈火焚身,渴求灼熱才對!
怎麼可能毫無反應!!!
他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敢不從,只得小心翼翼地將還放在楚霜衣胸膛上的那隻利爪退了出來。
單薄的衣襟被拉扯地變了形,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膚來,右邊胸膛上五道深深的抓痕隱約可見。
鳥妖的餘光掃過,頓時移不開眼了,緊張又猥瑣地咽了口口水。
「帶我出去!」
清寒的聲音再度命令,聽得鳥妖渾身一緊,畏懼之餘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好說好說,仙尊手下留意。」
他戰戰兢兢地向房間正中的八仙桌挪去,賊溜溜的眼睛止不住地在純鈞劍與楚霜衣的胸前瞟來瞟去。
楚霜衣卻沒有耐性與他周旋,當即闊步架起鳥妖向前走去。
體內的毒潮越發兇猛,經脈更是灼熱刺痛難當,他積攢的這點靈力最多只能再撐上片刻。
不能被鳥妖發現他的偽裝,思及方才那些□□的話語,楚霜衣光是想想就幾欲作嘔。
除了全然的厭惡之外,還有幾分擔憂。
那位魔族護法到底在徒弟身上做了什麼,怎麼連這隻鳥妖都能看出他身上的魔氣?
不過好在徒弟沒被困住,一切等他出去再說。
房間正中的八仙桌桌上,擺著一盆矮小的翠色樹木,長勢豐茂,在這麼個毫無生機的房間裡,倒是極其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