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看著他的沉重背影,透著一股頹喪,那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點,於是起身追了過去。
「和我談談吧,不要總是說一半留一半。」
沈嵐清被他拉著胳膊,重新帶回了辦公室,被按著肩膀坐回沙發上。
他坐到沈嵐清旁邊,慢條斯理的說:「沒關係,無論是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告訴我。我不是說過嗎,有需要就找我。我這裡平時都沒什麼人來,時間很多,很樂意幫你忙的。」
「所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嵐清微微抿唇,逐漸被他那溫和的話語給說服了,但是他還是沒敢看段榆,小聲說,「那個、是被人咬的,所以現在還有點難受。」
段榆眉心微蹙,「咬出血了?」
沈嵐清低低的垂著頭,「沒有。」
「那一般應該很快就會沒感受了,為什麼會難受?到底是咬了哪裡?」
段榆這話算是問到關鍵了。
要是被咬的是別的地方,現在肯定不會這麼難受,他忍忍就過去了。但沈嵐清不太敢說,他本來只是想買個藥,誰能想到段榆這麼刨根問底啊……
他知道段榆也只是關心他,出於好意,才問這麼多,所以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段榆那雙褐色的眼眸凝視著沈嵐清,目光嚴肅,「如果嚴重的話,可以讓我看看嗎?你應該也是不希望一直難受下去吧。」
沈嵐清完全被他說服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隨後,他的手放到裡面那件睡衣扣子上,開始一顆顆解開。
入目的是沈嵐清那伶仃的鎖骨,隱約掛了個草莓印,隨後往下,曖昧紅痕則越來越多,在那蒼白微顫的身軀上,格外惹眼。
放在平時,沈嵐清肯定不敢這麼向醫生求助。
奈何段榆實在對他太關心了,他把段榆當朋友,不想總是撒謊,或者遮遮掩掩的瞞著。
段榆眸色漸深,表面卻巋然不動,「就這些嗎?」
沈嵐清說:「不是,還有。」
然後他解開了全部的扣子,衣衫微微敞開。
段榆瞳孔里映著那朱紅的顏色,終於明白為什麼沈嵐清這麼難受了。
那裡竟然都被咬成了那樣,那麼腫,不知道是被又舔又咬的折騰了多久,都破皮了。
「好,我知道了。」段榆驟然起身,去藥櫃裡拿了一支藥膏過來,「你可以試試這個。」
沈嵐清正在把睡衣扣子扣好,只聽段榆忽然問:「你這些痕跡,難道又是被那個人弄的?他又去找過你?」
「……不是他。我還不知道他是誰。」沈嵐清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