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你告訴我啊。你之前說不喜歡我凶你，我就已經改了。」
沈嵐清隱約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他眨了眨眼，以掩蓋內心的震驚，這可是林樾舟啊，他竟然說得出來這種話？雖然示弱得很含蓄，但對林樾舟來說，這已經很誇張了。
他想了想，還是把更冷漠的話給咽了回去，只是側開頭，輕聲說：「不是你們說的嗎？這就是我想要的。這些天我實在是累了，光是一個家產案就已經讓我那麼難堪了，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我不想再攪合進你們這種豪門子弟的爭奪之中了。」
「你是被誰威脅了嗎？」江棲遲忽然問。
江棲遲仍然不敢相信，方才還跟他濃情蜜意、親密交纏的人，心裡就是這樣想的，竟然覺得他只是被當做爭奪的玩具？
「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還是說，你是被別人威脅了？」
江棲遲目光沉沉的看向林樾舟，顯然是懷疑林樾舟威脅了沈嵐清，懷疑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局面。
沈嵐清瞥了江棲遲一眼，「威脅過我的人，不就有你嗎？江棲遲，你難道都忘了嗎？」
這幾個攻略目標，都不是什麼善茬，威逼利誘的手段都使得很好，也對他用過，雖然手段溫和，可沈嵐清每次都記得。
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人呢。
「你該不會覺得，因為你那些自以為是的追求和示好，我就必須得乖乖順從你，被你打動？」
聞言，江棲遲臉色微變，呼吸都驟停了一下。
「不是……」
「不是什麼？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蠢，那麼缺愛？只要有人對我好，只有有人來愛我，我就一定會淪陷嗎？」
江棲遲也緊張得身體微微緊繃起來，「老師，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我一直對你很認真的，你是知道的呀。」
沈嵐清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盡顯冷淡，挑破了最後一絲窗戶紙，「可你，從來沒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
江棲遲的確是聰明，他知道沈嵐清容易心軟，容易被打動。
沈嵐清或許也曾經有那麼片刻的動搖。
可是，他不敢動搖。
所以每次在心臟亂跳的時候，他都不得不將其壓制下來，如此反覆，以至於心酸都覺得麻木了。
他如何不渴望呢？江棲遲真的是很適合他的類型，也會是他很喜歡的類型，能夠看清他敏感的內心，能夠一步步的算計他，讓他主動或者被迫靠近，也能給他最溫柔的體驗，讓他覺得飄飄欲仙……
接近太過聰明的人，或許就是會有這種風險，因為江棲遲是連感情都能算計的。
如果沈嵐清只是一個沒有系統的普通人，或許早就淪陷了，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