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記性好,為什麼第二天早上起來紀綏提都沒提給他吹手心的事。
害羞嗎?
食不言,寢不語。紀綏向來不在飯桌上談問題,而一向話多的郁泊舟像突然啞了嗓子,兩個人安靜無言吃完午飯。
木薯糖水最後才上,比想像中的要甜,沒有陳伯自己在家做的好喝,紀綏嘗了幾口擱到一邊,打算打包帶回去重新煮。
郁泊舟喝完自己的一碗,指了指,「不喝了?」
紀綏搖頭,沒來得及說出他帶回去,郁泊舟就喝光了自己那碗,然後拿過他的,一飲而盡喝完。
紀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喝過了,你怎麼不再點一碗?」
郁泊舟擦嘴,態度十分無所謂,「我又沒和你用同一把勺子,再說了,在家裡給你夾菜也沒用公筷,要吃……」口水早吃了。
郁泊舟堪堪剎住車,頓了頓,「要吃不完,不是浪費了。」
算了,吃都吃完了。
紀綏坐正,端出要談正事的模樣,「最近怎麼樣?」
他們坐的包廂,談話環境絕對安全,只是這問候開場,怎麼這麼像心理醫生面談?
郁泊舟揚唇,「醫生,我天天和你寸步不離,我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紀綏:「患者請不要試圖拉進醫患關係,談話注意分寸。」
郁泊舟佯裝傷心,「真讓人傷心啊小綏醫生,我想我現在不好了。」
「好了,別鬧。」紀綏清了清嗓子,「最近看你不在狀態,是快開股東大會了嗎?」
眼看他與郁泊舟馬上要結婚一個月,約定好的事卻沒任何進展。
郁泊舟近來走神次數明顯變多,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里的人有動作,應付不過來的原因。
郁泊舟笑意從臉上散去,「聽方妤說的。」
郁泊舟用的是陳述的口吻,畢竟除了方妤,紀綏不認識其他人。
紀綏嗯了聲,見郁泊舟表情淡下來,罕見有些不知所措,他面上不顯,「不能說?不能說便不說,當我沒問,只是馬上一個月了,白拿你一百萬萬不太好,或者說你有別的打算,想好了跟我說吧。」
「哪有什麼不能跟你說的,我和你坦誠公開無秘密。」三言兩語就把二人的關係撇到十萬八千里外去,郁泊舟氣得暗自磨牙。
小騙子,說什麼是朋友送積木蛋糕到現在才幾天啊,出門問起都要說不認識他吧。
紀綏不帶任何情緒,緩緩地睨郁泊舟。撒謊精,他的秘密和他的忌口一樣多。
又是一場無終的談話,按理來說,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吃喝玩樂,月月還有百萬巨款入帳,紀綏理應高興。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是高興不起來,不僅不高興,甚至煩躁得很。
下午分開後,紀綏在停車場站了許久,撥通了前不久保存,從未有過通訊記錄的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