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拖了條椅子坐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不說話。
保持了五六分鐘,郁澤林率先敗下陣來,惡聲惡氣地說:「看什麼看。」
紀綏老實講:「你長得很像郁泊舟,我好奇,想多看兩眼。」
郁澤林一哽,扭過頭不讓紀綏看。
叔侄倆不光長得像,性格也很相似。
門鈴叮咚聲響起,紀綏起身去看。
可視門鈴上的畫面顯示門外是一個成年男性,旁邊還帶著個同郁澤林差不多大的小孩仰著頭,黑色頭髮霧灰色眼睛,東方長相,五官優勢卻完美遺傳了西方。
該不會被打的小孩家長找上門了吧?
紀綏打開門,「請問找誰?」
小孩歪著頭瞧他,片刻後,跟身旁的大人打了個手勢。
男人會意開口,「您好,我們找郁澤林,我家少爺陸言跟他是朋友,他小叔把他接走了,我家少爺想來看看他。」
這是什麼封建餘孽的稱呼。紀綏木著臉,「他在裡面,請進。」
「打擾了。」
看上去應該是保鏢的男人沒進屋守在外面,陸言沖紀綏點了點頭,先一步紀綏進到屋內。
郁澤林還是紀綏開門前的姿勢,連根頭髮絲都沒動,天生的犟種。
陸言匆忙脫鞋,小跑到郁澤林跟前,著急地拉過他的手,用手指往郁澤林手心上面寫字。
活木頭郁澤林,終於在陸言寫完字後癟下來了嘴,眼淚一顆一顆往地上掉,「沒有打我。」
陸言看他掉眼淚更著急了,扯著袖子給他擦,邊擦邊搖頭。
哭了兩分鐘,郁澤林打了個哭嗝,情緒逐漸平復下來,陸言又往他手心寫字,只是這一次郁澤林怎麼也不肯開口。
陸言眼見勸不動郁澤林,調轉策略走到看熱鬧的紀綏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紀綏蹲下身,遲疑地問郁澤林,「他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這么小的孩子,一般是先天聾才會導致後天啞。
郁澤林氣鼓鼓拖走陸言,「叛徒!不許你跟他說話。」
紀綏:「可他沒說話啊。」
郁澤林高聲,「他是不想跟你說話,他才不是啞巴呢!」
咕嚕咕嚕。
客廳里響起清脆的咕嚕聲,郁澤林的臉瞬間漲紅,強裝若無其事,可惜肚子不如他願,接二連三發出聲音。
冰箱裡還有阿姨做的鮮蝦餛飩,紀綏不清楚兩個小孩的食量,先下了八個,後又覺得不夠,又下了十個,多出來的剛好可以給郁泊舟當今晚的晚飯。
紀綏煮完放上桌,沒喊他們,自顧自地玩手機。
郁澤林彆扭了一會兒,半推半就讓陸言拉去吃飯。
眼見他們吃的差不多,紀綏問:「下午在幼稚園沒吃飯嗎?」
郁泊舟接郁澤林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就算要領走孩子回家教育,這個點理應吃過飯才對。
郁澤林哼哼兩聲,「我畫了她的桌子,她才不會給我飯吃。」
[郁泊舟]:怎麼樣,能應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