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年想要反駁,可郁泊舟說的確實是事實,最後還是默默扣上了隨身帶的帽子。
張懷民聽他們鬥嘴,輕笑了笑,雙手撐著欄杆望向湖水,「吵了十二年,還沒吵夠。」
「吵架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吵感情越好啦。」秦初年調整了下帽子,問:「上回的極光看的怎麼樣?」
郁泊舟回完紀綏的消息,漫不經心瞧著逐漸泛藍的湖水,「很漂亮。」
「人好看還是景好看?」
郁泊舟不意外秦初年能看出來,別看他吊兒郎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在情感方面,秦初年比張懷民要細緻的多。
「有人在,景自然好看。」
張懷民後知後覺他們在聊什麼,微微皺眉,「真的假的?」
郁泊舟說:「真。」
秦初年重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你喜歡上的是紀綏,差點以為你真的要先兄弟一步結婚了。」
郁泊舟不滿道:「幾個意思,你今天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買袋薯條倒你頭上。」
「你來呀,你來呀。」秦初年邊朝郁泊舟做鬼臉邊往張懷民背後躲。
「別鬧。」張懷民按住他,「初年說的不錯,紀綏不像會喜歡男人,而且他的防備心很重,你……」
「餵。」
清潤偏冷的男聲從手機里傳出,聲線不太穩,帶了一點細微的喘氣聲,像是剛經過運動。
郁泊舟眉毛一揚,裝可憐地向紀綏告狀,「紀小綏,你快來M國幫我暴打秦初年,這個點他不睡覺,硬把我拉出來看風景,我頭都快栽到湖裡去了。」
秦初年:「……?」
你是小學雞啊你!說不過就打電話。
紀綏:「來不了,沒護照。」
郁泊舟笑了下,話鋒一轉,「你在做什麼?」
「夜跑,剛跑完。」
「趕緊回去洗澡,別吹風。」
「知道。」紀綏問:「你們這個點去湖邊幹什麼?」
「看風景。」郁泊舟攝像頭一轉,讓紀綏看清全貌。
整個天空陷入了一片靜謐的藍色,寧靜而又神秘,據說這是一天中最美的時刻,blue Moment,又稱之為藍調時刻。
而此刻最美的不是天空,而是布魯倫納河的水面,像綢緞般深藍色波折的河流上參雜著璀璨的金光,隨著流動不斷跳躍。
「漂亮嗎?下次帶你親眼來看看,布魯倫納河的夏日月亮。」郁泊舟說。
紀綏的聲音似乎跟著染上了笑,「好,記得注意安全,我回家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