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給紀綏一種,張懷民隱隱向他示好,想拉進彼此關係的感覺。
「沒有別的意思。」張懷民說:「只是想謝謝你。自從松哥去世以後,郁總這個頭銜就成了他的枷鎖,也不願意用這個身份回到校園。多年下來我和初年始終沒能幫他邁過去。」
紀綏聽明白了。
郁泊舟厭惡用他哥哥掙下來的名聲出席什麼優秀畢業生,也不願意讓現場的那些人笑臉相迎的喊他郁總。
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屬於哥哥的東西。
甚至有可能……有可能厭惡自己,厭惡讀書時期不懂事的自己,曾經不覺得選擇的路是錯誤的,但郁松去世後,依照郁泊舟的性格,只會不斷鑽牛角尖,後悔沒有學習金融,後悔因為不喜歡而沒有進入公司。
紀綏動作急促地起身,哪怕有心控制動靜,行為還是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目光。
張懷民不明所以地攔住他,「你去哪兒?」
「去後台。」紀綏語速飛快,「讓郁泊舟別演講了。」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以為郁泊舟只是單純不喜歡,因為身份需要進行正式官方的演講。
要是能早一點得知,他絕對不會讓郁泊舟上去演講,更不會拿出校慶的邀請函。
郁泊舟根本不是邁過去了,而是為了遷就他回來參加,這個天字第一號傻×。
張懷民以為他是擔心,「不用擔心,入大學那幾年回來演講過。而且,他已經登台了。」
紀綏回頭,學生主持介紹郁泊舟的話音剛落,底下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紀綏坐回位置,手指無意識摳著手心。怎麼辦,郁泊舟會不會心裡生他的氣。
但比起擔心郁泊舟生氣,他更擔心郁泊舟答應他回來,到當下上台演講,心裡有多不好受。
台上的郁泊舟看起來並沒有紀綏擔心的情況,他接過學生代表遞來的話筒,靠近吹了口氣,確保有聲音後悠悠開口。
「各位下午好,我是xx屆優秀學生代表郁泊舟,希望此刻底下沒有人悄悄往我公司帳戶打錢。」
另類的開場白,後面的那群學生卻十分買帳,歡呼著鼓掌,有膽子大者開口喊。
「學長!能不能記一下我逃生在黎明的號,買禮包的時候給我打對摺。」
「我也要!」
「學長我要浮生698的那個禮包!」
郁泊舟輕笑了下,「好說,畢業以後來銘旭上班,員工內部價,給你打十折。」
「好了,言歸正傳。受我親愛的母校,南城附中的邀請回到學校來給你們演講,不過我不喜歡乾巴巴一個人講,大家有什麼想問的,可以踴躍舉手跟我向我提問。」
不消幾秒鐘,觀眾席上的學生們蹭蹭蹭舉起手,巴望著自己能被選上。
瞧著一切如常,心頭的沉重感微微鬆了,紀綏問張懷民,「他往年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