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出門前他們吃過早飯。
不過那又怎樣。
郁泊舟拉著紀綏往舊食堂跑,步履匆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餓極了。
紀綏毫無防備,待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處於食堂內部,懵然道:「幹嘛?」
紀綏有一個恐怕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習慣,就是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總是會不自覺露出警惕的眼神,不著痕跡地觀察附近的環境,哪怕環境安全毫無危險。
記得他們初見面的時候,紀綏用這種眼神觀察了他好幾天,自己還渾然不覺,直到他們熟絡並且了解了他的過去,眼神才逐漸轉化為淡淡的關心。
而如今,只要是他和紀綏同處於一個空間,紀綏就不會下意識地觀察起環境,這是一種無聲的信任。
像養熟的小刺蝟,呆在你身邊就會軟化硬刺。
郁泊舟忍不住抬手颳了一下紀綏的鼻子,「帶你嘗嘗,看看是你高中的飯好吃,還是附中的飯好吃。」
說完,讓紀綏找位子坐下,自己興沖沖拎著盤子挑菜去了。
紀綏怔在原地,過了良久,抬手摸了摸鼻子。
廚子換了一批又一批,早不是當年的味道,郁泊舟吃完第一口,鬱悶地趴在桌子上。
本想藉此藉口多了解一點紀綏高中的事,破滅了。
紀綏倒是很賣面子,一口接一口地吃。
他擦了擦嘴,「比我高中的好吃。」
郁泊舟重新打起精神,「真的?」
「嗯。」
其實,南城是所學校應該都不比紀綏高中的學校伙食差,郁泊舟的擔心完全是多慮。
郁泊舟翻了個面,側臉趴著看紀綏吃飯,「要是你高中在附中讀書就好了。」
紀綏筷子稍頓。
他不覺得好。
先不說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就算高中時期如果碰上郁泊舟,除非對方死纏爛打,否則依照他的個性,二人絕不可能成為朋友。
但,郁泊舟有那麼多朋友,何必碰他的釘子。
現如今的狀況,已經很好了。
……
吃完飯去操場逛了一圈消食,得知紀綏沒打過籃球,郁泊舟從體育室刷臉借了個籃球,非磨著紀綏要教他打。
自以為很酷的遠遠投了個三分,讓球彈到籃筐砸到腦袋才老實。
「你看我的頭,肯定是腫起來了。」郁泊舟抻著腦袋往紀綏跟前湊。
紀綏用手指抵著郁泊舟的靠近,仔細打量了發紅的皮膚,沒有腫,比剛開始被砸的時候紅印還消下去了不少,「跟你說別扔非要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