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紀綏吃過晚飯回家,發現跟著郁泊舟的人全部擠在車庫。
唐辰滯了一下,悶頭叫了一句老大。
「嗯,今天有什麼異樣嗎?」老大問。
幾個人匯報了今天被跟車的情況,不約而同隱去了診所的那段。
唐辰回頭,紀綏已經不見人影,情緒不高地咬了下紀綏買給他的飲料吸管。
屋內燈火通明,紀綏推開門,郁泊舟單邊屈腿坐在客廳地板上,漫不經心把玩著手機,眼底的神情晦暗不明。
紀綏意外,「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不是要見什麼導演。
郁泊舟答非所問,「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為什麼沒接?」
紀綏厭惡別人用質問的語氣打探他的行蹤,但這個人是郁泊舟,所以厭惡感趨乎於零。
他看了看手機,上面有三十多通未接來電,數不清的簡訊消息,「沒看手機。」
「你下午請了事假,去哪了?」
「有事要辦,出去了一趟。」
郁泊舟未免太粘人了點。紀綏想。
郁泊舟顯然不滿意紀綏的回答,但沒有繼續逼問。
他起身靠近紀綏,嘗試用平時的語氣,故作委屈,「中午為什麼把我的點心給方妤。」
雖然方妤事後懂事的給他放回了辦公室,但依舊改變不了紀綏生氣,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分給別人的事實。
不提還好,一提紀綏驀然想到了阮江說的話,慌亂地錯開視線,敷衍了兩句,同時岔開話題,「你不是不吃蝦。我下午見了個人。」
紀綏將下午跟車的來龍去脈講出,不過未道出白昭找他合作的原因,含糊成了對方願意幫他出計,讓郁泊舟愛上自己。
因為不知道沈易之有沒有向郁泊舟坦白過內心情感,替對方坦言,行為過於卑劣,紀綏做不出。
「如果說排除嫌疑人,鄧文俊暫時可以先排掉,太蠢,手段不高明。白昭來見我的時候身上夾雜著他用的香水,他當時肯定在車內。」
「我想,他是想利用白昭試探我的態度,如果我答應,事情不管成與不成,他手上都有了我的把柄,如果我不答應,他就會想辦法挑起我們之間的不和。他想賭我不會真的像表面一樣,無原則忍受。」
紀綏自顧自地說,全然沒發現郁泊舟陰沉的臉色。
「所以你就下了車?紀綏,好一招釣餌,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要給你頒個獎嗎?」郁泊舟怒極反笑。
郁泊舟話中陰陽的意味和不悅過於明顯,紀綏有點心虛,毫無氣勢反駁,「那是條鬧市,道路兩側都是監控,我……」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來的不是那群蠢貨,是一群狗急跳牆的亡命之徒怎麼辦!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需要你用安全做餌嗎!?」郁泊舟怒不可揭地吼他。
郁泊舟最近和張懷民他們徹夜地忙,當年他哥出事前半年的經手文件已經全部理清了。越是臨近真相收網要動手,他越是害怕,別說公司,連外面他都不敢和紀綏多說一句話,生怕讓人看出端倪,紀綏倒好,迫不及待跳出去給他當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