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覺得好笑,每隔兩天郁泊舟總要胡言亂語上一次,翻來覆去地說,核心內容就一個。
想要天天見面。
他挑眉,語氣淡淡的,「我又沒答應,怎麼能說是異地戀。」
郁泊舟被紀綏一副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樣子氣笑。
半個小時前他們在玄關唇齒相交,現如今還背靠著他的胸膛,結果要名分了,又跟他玩「我們很熟嗎」。
「你親都把我親硬了好幾次,害我的處男之身都不純粹……」
紀綏轉身捂住郁泊舟的嘴,臉上因為羞惱浮動著薄紅。
他算是怕了郁泊舟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郁泊舟眨眨眼,反手抓住紀綏的手腕,欺身將人摁在床上,像啄木鳥一樣來回在他臉上啄,啄一下問一句,「是不是異地戀,是不是異地戀。」
桌上的手機震動,紀綏被親得發癢,推他,「別鬧,有電話。」
「沒有電話,我聽不見。」
「快點接!」
郁泊舟不滿地從紀綏身上爬起來,拿過電話,「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來電顯示『江月』,來電時間17:32分。
……
郁澤林蹲在學校外的圍牆邊,手裡拿著路邊撿的小木棍,惡狠狠地捅著地上凹凸不平的坑,嘴裡還碎碎念,「討厭的小叔,可惡的小叔,烏龜王八蛋郁泊舟!我才不稀罕你接,我自己一樣可以走回家……」
陸言和郁澤林緊挨著,霧灰色的眼裡閃過不符合年紀的無奈。
「我自己一樣可以走回家」這句話郁澤林從五點放學開始,說了無數遍了。結果人始終蹲在牆角,一動不動,不肯讓他送,也不允許他打電話給郁泊舟。
今天接送郁澤林的阿姨請假,郁泊舟答應會準時來接他放學,不會發生跟之前一樣,七點了才從工作中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活人侄子的事實。
結果還是遲到了。
不知道媽媽打通郁叔叔電話了沒。陸言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惆悵的心情。
他倒是不介意陪郁澤林等,等多久都可以,但是他現在蹲得腿好麻。
終於,在郁澤林不停地碎碎念和陸言反覆的祈禱下,熟悉的車牌出現在視野內。
郁澤林低著頭,臉拉的老長,氣鼓鼓地說:「你來幹嘛,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
還不理他。郁澤林越想越委屈,「我今天不跟你回家,我要去陸言……」
「好像是,又長高了。」
郁澤林猛地抬頭,對上了一張熟悉的笑臉,嘴唇動了動。
小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