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突兀響起郁泊舟的聲音,紀綏猛地坐正,抓住張懷民的手,「黃卓君……」
張懷民愣神,關黃卓君什麼事?
紀綏咽了咽口水,腦海里有了一個離譜的猜想,「你找人查查,黃卓君和沈易之,是不是情侶關係。」
……
郁泊舟昏迷的第五日。
證據確鑿的案子積壓到了必須結案的地步,卻因為張懷民提交的新證據,重新開展了調查。
民警再一次提審助理,告知他買兇殺人的案子情節惡劣,以及社會層面的群眾反響,如果郁泊舟徹底醒不過來,他將有可能面臨無期乃至於死刑。
助理一開始死咬著不鬆口,直到聽說他兒子因為他買兇殺人的事,受到校園暴力,到了需要接受心理治療的地步,方才將全部的事實和盤托出。
沈易之以案子重點嫌疑人的身份,被警方從片場帶走,當天微博直接癱瘓。
他倒是爽快的很,聽完警方的證據鏈,沒有狡辯,承認自己找人給張懷民車上安排定位,理由是妒忌,妒忌郁泊舟和張懷民要好,也承認讓助理幫忙解決,但給予的指令很巧妙,並沒有指明要殺人。
民警提出疑問:「如果說是妒忌,為什麼是張懷民,而不是郁泊舟的配偶紀綏?」
沈易之雙手戴著銀色手銬,表情絲毫不見慌亂,笑了笑,「他們之間不過是協議結婚,不信你可以去問紀綏,相比之下,當然是相伴十多年,無論是公司還是情感上都舉足輕重的張懷民更讓人嫉妒吧。」
紀綏得知後,從醫院來到了警局,經過許可,和沈易之見上了一面。
沈易之穿著被抓之前的戲服,穿戴講究,髮型一絲不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如今被抓也是一場戲而已。
而他對面的紀綏穿著藍白相間的寬大病號服,手臂上纏著繃帶,連日沒吃好睡好的神色難掩憔悴。
沈易之看起來心情不錯,笑著開口準備跟紀綏打招呼。
「黃卓君過去五年在國外和你戀愛期間,同時和不下十幾個人交往過,你知道嗎?」紀綏懶得和沈易之虛與委蛇,直截了當開口。
沈易之揚起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後很快恢復如常,「誰是黃卓君?紀先生你在說什麼?」
「除此之外,他在國外賭博、濫交、抽大麻,回國前讓交往三月的女友打掉了孩子,你都一概不知?」紀綏嗤笑,「蠢豬。」
沈易之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紀先生,無意傷到了泊舟我也很難過,所以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紀綏手指輕敲桌面,「他給你的理由是什麼?讓我想想,是旅遊局那個項目吧?郁泊舟死了,他從他父親那裡轉接的股份,能讓他成為公司第二大股東,郁澤林沒有成年不能參與事務,執行總裁的位置就會輪到他頭上。等拿下這個項目,做出一番事業,有了向古板父親證明的能力,好跟父親提要和男人結婚的消息。」
沈易之斂眼,抿了口手邊的水,「很有意思的故事,難得你願意和我說話。」
紀綏湊近,「郁泊舟死了,他的股份會落到我頭上,你說如果我願意跟他結婚,他會拒絕我嗎?應該不會吧,畢竟我比你更有價值。」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不明地在沈易之臉上打轉,「也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