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挺屍了幾分鐘,雲祈才坐起來,他不喜歡光腳穿鞋,只要離開床就要套上一雙襪子,現在天氣熱,他也沒買什麼薄款透氣的襪子,依然是冬季里隨便下單的純棉長襪,縛到腿腕上,然後是一雙居家拖鞋,但今天他換上了有商業合作的快森運動鞋,打算出去走走。
換完衣服以後,一出門就看見二樓的走廊里三個人影在,分別是彈丸郎獻和薛延,三人從頭到腳地將雲祈打量了一遍,薛延靠著房門問:「去哪?」
雲祈平時在基地里就穿一雙拖鞋,今天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他要出門,雲祈往旁邊的洗漱區走去,應道:「沒目的,隨便逛逛。」
雲祈來到洗漱區,提著牙刷杯子,擠出塊狀晶瑩的牙膏,手放在水頭下面,空放了會暖熱的水流才出來,他不喜歡用冷水洗臉,無論天氣怎麼樣,都喜歡溫熱的東西。
走廊左右兩邊各設置一個洗漱區,跟浴室是分開的,他們這邊的洗漱區在他和郎獻的房間中間,因為靠近洗漱區,每天早上雲祈都能聽到水流的動靜。
郎獻每天都起得很早,水龍頭會定時定點地響起,雲祈每天算著時間起床,為的就是跟郎獻完全避開,私下裡連面都見不到最好,但又怎麼可能呢,總有幾次撞上的時候,今天這會又撞上了,不是因為雲祈沒掐好時間,而是有心之人,是避不開的。
雲祈正洗臉,沖洗完以後,一抬頭就看見鏡子裡倒影出來的身影,郎獻提著煙站在他後面,倚著牆面,將他當獵物似的上下打量著,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雲祈的腰上,那因為洗漱而露出的一小節腰段,用膚如凝脂來形容也不為過。
纖細,皙白,誘著人上去把玩。
雲祈關掉水龍頭,拿起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面,他的髮絲沾了水,貼在額面,生出一種不符合氣質的性感。
郎獻等他洗完,等他發現,鏡子裡兩人對視了一眼,郎獻看了會,邁步走上前來,他那根煙也沒掐,就這麼莽撞地用胳膊環住了雲祈的腰,貼著他的頭皮聞了聞說:「這兩天發作了嗎?」
雲祈知道他在問什麼,郎獻滾燙的指尖灼著他的腹部,他的手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無名指掠過衣服落在他的肚臍邊緣,鏡子裡的兩人緊緊依偎,曖昧如絲,像親熱的情侶。
雲祈伸手推他,郎獻鑽得更凶,胳膊上一個使力,就將人徹底把控。雲祈感到他的蠻橫,索性作罷,內心的一個想法更加堅定,於是不急於這一時的擺脫,面上平靜了下來,說道:「我有藥啊,又有意淫的對象,任它發作好了。」
他那麼大言不慚,生得這麼一張清秀的臉蛋,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卻一點也不露怯的樣子,叫郎獻內心很是喜歡,他甚至能幻想到跟雲祈的翻雲覆雨會有多麼激烈有意思,郎獻的膝蓋向前頂了頂,迫使雲祈貼著大理石台。
「我都說了我會幫你,你還要為難自己多久?」郎獻從鏡子裡看著雲祈這張令他神魂蕩漾的臉,「彈丸的位置確定下來了,你就要滾蛋。」
他話裡有話,雲祈聽得明白,鏡子裡二人的目光劍拔弩張,曖昧又充滿了攻擊性,雲祈毫不示弱:「知道呀,昨天的數據不是已經發出去了嗎?郎隊有綜測意見權,我早就收拾好鋪蓋了。」
郎獻嗅著那股芳香,他說不上來,這不是洗髮水或沐浴露的味道,這好像是雲祈的體香,他仿佛能聞到雲祈的體香,這對他是致命的吸引:「我想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