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修長的手指捏住了酒杯,烈酒混著尼古丁,他低頭看著杯子上投射下來的光影,指尖摩挲著酒杯的邊緣,語氣頗為不耐地說:「有沒有自己回去查,出了門就帶點腦子,這活動上有攝像頭不知道嗎?情侶之間愛怎樣沒人管你,公眾場合鬧這齣,你真覺得很有情趣?」
郎獻深深看了一眼雲祈,雲祈只顧著盯著餘燼,壓根就不回應他的視線,郎獻想面前這個主不大好惹,就是結交不上最好也別有什麼矛盾,他拽住雲祈的手說:「抱歉,我們現在就走。」
餘燼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掩在帽子底下的眼睛也沉得嚇人:「我剛剛沒提醒你,他現在是哪個戰隊的人?」
郎獻的手鬆動了一下,雲祈掙脫他的束縛,往旁邊挪了挪,這意思很明顯,我跟你無關,也不會跟你走。
郎獻被餘燼抓個現行,曾經幻想著若是真碰到這個人,高低得跟他整個緣分出來,能搭上點關係最好,所以這麼些年,他無論在公眾場合還是其他地方,都從未對這個人表示過不滿,甚至表現得很是欣賞,就是為了將來線下碰見能夠好搭話,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Eis不止賽場風格殘暴,本人也挺殘暴的,至少一句動聽的話都不會講,初次見面,難道不應該裝出一副友善的模樣?就算你他媽真是電競的神,你也得維護表面形象吧。
可郎獻完全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到友好,甚至有一種他形容不出來的,莫名的敵意,那是出於什麼呢?郎獻大腦飛速運轉,可就是想不通答案。
片刻後,他回眸,看見一張極為俊俏的臉蛋,雲祈正低著頭看地板,睫毛輕輕顫動的他像是剪裁出來的人物,或許因為自己的私心給他上了一層極厚的濾鏡,總之當下這一刻,郎獻覺得雲祈真是俊美極了。
是了,還能有什麼。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被針對的答案。
片刻後,郎獻也不再自討無趣,他現在急於求證其他的事,說了聲:「那好,我就不打擾他跟新東家說話了。」
說完,郎獻就甩手走人了。
雲祈聽見郎獻離開的腳步聲,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肩膀,順著衣領將衣服理了理,而後低聲說:「謝謝。」
餘燼一把將酒杯推至裡面,轉身的同時向他丟出一句沉沉的命令:「過來。」
雲祈遲疑著,看著他往一個方向走,他不知道那裡面還有地方,掃視了一眼桌子上泡著香菸的酒杯,緩緩跟了上去。
他跟著餘燼,穿過沒人的走廊,來到了一個房間,這房間裡還有人,雲祈跟過來的時候,站在門口觀望了一下,裡面的人正捧著手機打遊戲,看到兩人,對雲祈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隨後餘燼走進去,對那人道:「先滾蛋。」
看來他一直在這個房間裡,難怪一直沒見他,雲祈打量著這個房間,欣賞他待的地方。
那人把手機一收,站起身,特好說話地道:「好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