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花叢邊,雲祈坐在那兒等餘燼,半晌餘燼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堆特效藥,治什麼的都有,雲祈透著白色塑膠袋仿佛還看到了紅花油,他仰頭問:「你拿這些做什麼?」
餘燼把塑膠袋繫上。
塞進了雲祈懷裡。
也不回話,捏住雲祈的臉頰說:「再給我甩個臉子?」
雲祈想他怎麼還在計較那會的事。
心虛的同時撥開餘燼的手,低聲辯駁:「……我沒有甩臉子。」
餘燼撒開手,站在他面前。
雲祈看他的身影,抬起頭,發現餘燼正自上而下地打量著他,他看了看四周,哽咽著問:「你看什麼?」
餘燼盯著人問:「陳穩跟我說你要去二隊是嗎?」
雲祈抱著一堆藥物說:「他說我可以從二隊開始打,不用一層層地爬。」
他內心希望是這樣的,縮減點時間,不用一層層樓的挑戰,他本來也不用那樣兒。
「挺爭氣的。」餘燼隔了會說。
爭氣,說起來也算是一種誇獎吧。
雲祈問:「你希望我一層層打嗎?」
關乎所有餘燼的安排都是雲祈自己想的,餘燼到底怎麼想他並不清楚,隔了這些年,他不能自作多情地以為對方都是在為他好。
也許他不希望那樣。
餘燼卻說:「沒必要,你能走到哪兒是你自己決定的,不是我來決定的,你要是能一下打上首發我也沒意見,戰隊看重你是你自己的本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不反對。
他能走到哪兒完全由自己決定,沒有人能干擾,意思是好的,可聽到他說這與他有什麼關係的時候,雲祈的心還是輕輕顫了一下。
他抱緊了懷裡的藥。
「天色不早了,」餘燼說:「不是一直鬧著要回去?現在可以走了。」
他轉身往車庫去。
雲祈看著餘燼的背影,多年前是他這樣盯著自己,他甩他那個夜晚,頭也沒有回地跑開,自此緣分徹底終結,現在他靠人為續回了和他的緣分,而以後怎樣,誰又能說得清楚。
餘燼沒有提過從前那些事,就好像他完全忘記了或者不在意了,可想來那些事也沒什麼好回憶的,而自己又不能貿貿然提起,兩個人就這樣,仿若從未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