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窗口迎來一陣風,隔壁的喧囂猶在耳畔,雲祈趕也不趕不走,他已經定下要去KRO了,餘燼在今晚已經挑得很明了,沒有意外的話就是這兩天的事了,可他卻突然躊躇不決了。
為了趕走腦子裡的負面情緒,雲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他以後絕對不要再碰酒這個東西,那只會打擊他的上進心和積極性。
讓他多想,讓他產生自我懷疑,今天晚上,餘燼當眾宣布自己歸屬於他,他鎖他逼問,聽自己考慮別處的時候著急了,那他是單純因為想留下自己,還是因為三千萬的天價轉會費才留下自己?
弄不清楚,全都變得複雜了。
喪失了片刻的自信心,雲祈倒頭在沙發上,沒多會睡了過去。
去KRO的事情定了下來。
飯局的兩天後,上面就有人通知雲祈去A棟,雲祈站在窗口盯著隔壁那棟房子看了很久,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已然來到腳下。
他想,自從來到這兒自己表現得太過積極了,對訓練,對餘燼,對方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現隔著一座房子都這麼狂熱,要是離得近了,怕不是人人都要把他的心思看去。
看去也就算了,萬一餘燼哪天真跟別人好了,他在KRO起碼也得給自己留個喘息的餘地,太過賣弄的事是不能做了,別到最後人沒追回來,還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心術不端。
他在網絡上宣揚對餘燼的喜歡,私下裡若還不知收斂,惹人非議也是遲早的事,雲祈想通了這回事,至少人前,他得對餘燼冷淡點,再冷淡點……
去到A棟那天,雲祈做了很多的心裡措施。
沒有人送他,亦沒有人迎他,他孤零零地站在A棟的門前,打所有人一個出其不意,雲祈還記得那天的景象,A棟的客廳里,沙發上躺著一個男生,腳踩著桌子,靠在抱枕上,手裡捧著一本書,一副學渣硬灌知識的模樣。
他是流螢。
一個攏著頭髮,叼著皮筋,正因為他的到來而駐足,停步看著他,滿眼風情。
他是子務。
另一個手裡捏著煙,低頭看著手機,臉上帶笑的……
應該是射手長漱。
他們都很納悶門前出現的身影,三個人齊刷刷地看過來,而最先迎接雲祈的,是那隻柜子上趴著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