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是加熱過的,還燙手,好像是從微波爐里剛取出來,雲祈正要說謝謝,但長漱已經走了,他欲張開的唇又緊緊抿著,他說自己回去吃,可也沒吃,他不喜歡吃外賣,胃不好,很多東西不能吃,外賣又太油膩,就在房間裡喝了一杯水,等著人家用完餐再回來。
中午好多人休息,訓練室里只有一個替補和雲祈,那替補坐在雲祈的對面,聽了雲祈那會和酒客的談話,踮起腳尖問:「哥們你是兩周打上來的?」
雲祈微笑著回:「嗯。」
替補給他豎個大拇指:「真牛逼。」
二人也沒多說,雲祈在自己擅長的位置上不會過分謙虛,聽著這些認可的聲音,他心裡也舒坦,但也時刻提醒著自己,能跟自己一樣坐在這兒的人,甭管用了多久的時間打上來的,都絕對是具有競爭實力的對手。
他不能懈怠。
三明治雲祈吃了,對面的替補邀請他一塊玩,雲祈同意了,這一天看起來,也還算順利。
下午五點鐘,又到了訓練乏累的階段,有人說餘燼回來了。
雲祈聽到他的動靜,一整天都沒有過問他的事,包括他住在哪兒,今天做什麼去了,他都是被動地接收他的相關消息,再沒像之前那樣主動去打聽。
一夜之間判若兩人。
而這種微妙的轉變餘燼也發現了。
他剛進門一會就發現了,原本定的是讓雲祈後天過來,沒想到那頓飯敲山震虎地很有用,人很快就放給他了,在訓練室看見雲祈的時候,他正坐在那兒專注地訓練,戴著耳麥,一時間沒看見他沒反應就算了,兩分鐘後不經意間地對視,他很快扭回頭去,把剛摘下的耳麥又戴了回去。
餘燼便知道,他心裡有事了。
不過餘燼也沒打擾他,他在訓練室里轉了一圈,很快就離開了。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裝得陌生。
今日的訓練結束以後,那組隊的替補對雲祈印象很好,兩人第一天就加了聯繫方式,有說有笑地走出訓練室。
雲祈為這一天的順利感到舒心。
不過來到門口的時候心口就窒了一下。
餘燼一手捏著貓脖子,一手轉著手機,蹲在門口,光明正大地攔路。
也不能說是攔路,畢竟旁邊這麼大的空,雲祈完全可以繞過去。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就是剛走過去,身後的人就出了聲:「人來了,東西為什麼不搬?」
雲祈聽到他的話,直起腰杆,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占理一點:「我跟上面說過了,遲兩天搬,他們允許了。」
「你的上面是誰?」餘燼站起身來,將那貓也託了起來,漫不經心又充滿威懾力的嗓音在雲祈身後響起,「合約在我這兒,能決定你去哪支戰隊的權利也在我這兒,你說你跟上面說過了,麻煩跟我說清楚,你上面是誰?」
雲祈轉回身來,被昏暗光線下的身影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餘燼站得這麼近,面頰差點撞上去,忙撤了一步穩住腳步,抬頭看他,餘燼的眼裡沉著一抹不爽快,黑壓壓的,昏暗光線下那張臉的情緒更難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