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和自己不一樣,不具有參考意義。
餘燼當年被甩,在三年後自己無路可走時卻還願意拉他一把,而自己卻為了那還沒發生的事把他晾在風裡,什麼道理?
他們現在的確可以用老闆和員工的關係形容,餘燼說錯了嗎?自己有什麼資格對人發脾氣?
要接近他的是自己,要疏離他的也是自己,餘燼是人,有情感有溫度的人,這樣的若即若離,任何關係都受不了。
他一下被餘燼凶醒了。
雲祈意識到自己太急於跟他撇清關係,生澀又沒道理,那兩句頂回去的話也很不應該,語氣立時軟了下來:「對不起。」
他感到手腕上的力道一松。
雲祈低聲解釋:「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跟我計較,我是怕別人看出來……」
「之前不怕別人看出來?」餘燼的目光帶著一種精明,雲祈看了都發慌。
「之前好歹還算分隔兩地,現在太近了……」
「不想離我那麼近?」
「想。」雲祈脫口而出,就像餘燼那一句「我什麼時候不樂意了」,完全沒有經過理智的思考,潛意識做出來更快的回答。
他一說出來,頓覺不妥,可說出的話和潑出的水有什麼分別?雲祈現在再想捂嘴哪還有機會?他飛快掃了眼餘燼,對方的神色柔了下來,就好像因為一個字兩人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了。
雲祈掩飾地抽出自己的手腕,話已經說出去了收不回來,他只能做些別的分散注意力,抽出手腕後,餘燼看著他匆匆走到一邊,把那盆栽後的貓抱進了懷裡。
雲祈四下里看了眼,他一點點挪回來,手掌不停地撫摸著貓的身體,安撫一般,回到餘燼的面前,貓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直往雲祈懷裡鑽,雲祈抬眸責備的眼神望著餘燼:「你能不能別這麼凶?」
貓在懷裡發出綿軟的叫聲,蚊子似的小,雲祈更心疼了,不斷地揉著它的腦袋。
餘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那閃動的睫毛和白皙的臉頰,注意力全然不在貓的身上,若有所思地說道:「它性子不好。」
「可它又沒有攻擊你啊,」雲祈疼惜地說:「幹嘛拿它泄氣。」
餘燼倒是沒為自己解釋。
雲祈哄了好一會,懷裡的貓才捨得伸出了頭,雲祈的臉頰貼上去,貓身上很熱,天有點悶,雲祈糾結中,還是問出了聲:「它今天能不能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