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雲祈的手在鍵盤上方僵住了。
那兩個字就像是「好的寶寶,玩去吧,老公允許」,明明很簡單的兩個字,雲祈莫名腦補一堆語氣詞,他想自己是不是瘋了?腦海里臆想出來的全都是餘燼這麼說話的語氣。
哦,想起來了,一切都不是莫須有生出來的,從前他們就是那樣,餘燼抱著他,咬著他的耳垂說「寶寶,腿分開」,那個時候自己經常跟他玩角色扮演,而且沉迷其中,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可恥。
餘燼的形象是不大會說出「寶寶,寶貝」之類的稱呼,他看起來也不喜歡那樣叫,但是雲祈喜歡聽,他趴在餘燼的肩膀,主動喚過他一聲「老公,」他想要對方回他一聲更曖昧的稱呼,可顯然餘燼那會只剩下驚訝了,把著他的腰問:「你叫我什麼?」
雲祈羞答答地說:「老公……」
餘燼撫他的耳朵:「那我應該叫你——」
「不要叫老婆,」雲祈按住他的唇,眼眶緋得嚇人,他鑽進餘燼懷裡說:「叫寶寶……」
那會為什麼執意於這麼一個幼稚的稱呼?大概是因為其他情侶都這麼叫?雲祈也不知道了。
總之,餘燼挺正人君子,騷的是他自己,親密饑渴症讓雲祈跟他待在一塊總像一隻餵不飽的小獸,雖然面上極盡克制,可第一次餘燼的手探過去,是自己牽過去的,他還記得餘燼的眼神,他有些驚訝,驚訝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如此放得開。
說句俗的,雲祈喜歡被餘燼玩,而且碰到了就一發不可收拾的那種,腦子裡雖然有一根線告訴他不能越過雷池,可儘管沒進行最後一步,他跟餘燼之間也把那曖昧嘗遍了,餘燼當年再正人君子也抵不過一個會誘哄的男朋友,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除了真槍實幹,也跟翻雨覆雲沒區別了。
每回私下裡見過餘燼,雲祈都水淋淋的,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回家,那個時候禁忌感拉滿,害怕被父母發現的恐懼和在男朋友那兒放肆的感覺令雲祈瘋狂,誰也不知道他們嘴裡的好好學生內心是多麼不堪的模樣,他渴望親密,渴望相擁,渴望肢體觸碰,渴望跟人翻雨覆雲,被人凌虐蹂躪,這些渴望在跟餘燼相處的時候被無限放大,折磨得雲祈要發瘋。
當年被人關在教室,雲祈除了害怕還有另一種感覺,他竟然希望對方不顧一切破壞他吧,毀了他吧,掐住他的脖子,拼命占有他索取他,讓自己的不堪欲望在強迫中變得順理成章,從那一刻開始,雲祈就知道……自己不正常。
自己是個神經病,是個上不了台面的陰暗精蟲。
他生病了,心理生病了,那病不好對家人說,也不好對朋友說,更不敢對他還沒開始多久的男朋友說,他瞞住了所有人,只為了扮演正常人的形象。
只有餘燼見過他最不堪的一面,最真實的模樣,荒唐放蕩下流,難為他第一次戀愛就碰見自己這樣的貨色,雲祈想,他應該沒有給餘燼很好的戀愛體驗,畢竟人家都是一步步循序漸進的,而自己在他面前,總教他說一些淫詞艷語,做些那個年紀里不應該做的事。
他該怎麼看自己呢?
會有那麼一瞬間的嫌棄嗎?雲祈簡直不敢深想。
「還沒好嗎?」潘烽站起來問他。
雲祈慌亂中看向屏幕,餘燼已經把帳號發給他了,而且發給他好一會了,他複製,對潘烽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