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兒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餘燼不說話,他彎著腰,推了推桌子上的水果,說了聲:「試試。」
水果盤挺大,分成幾個小格子,裡面裝著不同的水果,都是時下最清涼解暑的。
雲祈沒動,他聽著餘燼的聲線並不高興。
餘燼也不在意他吃不吃,他往後靠著,盯著面前畏手畏腳的人,說道:「不是不想跟我有關係嗎?保持了這麼多天,不繼續了?」
餘燼什麼不知道。
有些話不需要雲祈說出口,他就明白他的意思。
「或者說,」餘燼話鋒一轉,「又碰到了什麼好的人,想介紹給我?」
雲祈想著那天口是心非的話,餘燼惱火也是應該的,他接受餘燼現在所有的冷嘲熱諷,誰讓他朝令夕改的呢,雲祈彎得下腰,說了聲:「對不起。」
室內只有主播的聲音在響,背景音並不安靜,但這樣也好,太過安靜,雲祈都不知道怎麼掩飾自己的心慌。
餘燼卻沒放過他,說道:「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
正是這件事,讓雲祈難以啟齒的事,所以……餘燼什麼都記得。
雲祈怯生生地抬起眼睛,他看見餘燼那麼銳利的目光,就差明擺著告訴他「我什麼都記得了」。
雲祈想把這事扭轉局面,想著對策,措辭說:「我昨天……我不應該那麼做,對不起。」
「你指什麼?」餘燼追究,「是指我們差點上床嗎?」
「至少昨晚上不應該發生那樣的事。」
「確實不應該,怎麼能跟前任擦槍走火呢?」餘燼神色幽暗:「你不用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說,我喝多了,你就當我耍酒瘋好了。」
雲祈捏緊指尖:「我是真的很抱歉……」抱歉對餘燼做出那樣的事情,明明說好大賽前不應該有什麼的,卻在他醉酒的時候胡來,說一套做一套,令人厭惡,餘燼惱他都是小的。
「所以你現在什麼意思呢?」餘燼問他:「過來跟我道歉的嗎?就為昨天晚上的事?」
雲祈懊悔,閉了閉眼道:「是,你能原諒我嗎?余隊。」
餘燼很久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卻已經把他的心情暴露無遺,奈何面前的人羞愧得不敢抬頭,不能發現他的目光有多火熱。
「有什麼好原諒的,」餘燼眸子深邃,「從前這種事,做得還少嗎?」
他跟雲祈見不得人的事還會少嗎?樁樁件件,餘燼哪個不記得?
雲祈抓緊手底下的沙發,那樣滾燙的畫面像螞蟻鑽進他的心窩和大腦,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的荒唐不足掛齒,他和餘燼的荒唐事還多得多,那算什麼?
「況且昨天晚上也不是只有你腦子發昏,」餘燼說:「怪不得你。」
雲祈分辨不清楚餘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