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難啟齒。
可自以為瞞天過海的人卻不知此刻的餘燼眼裡的神情有多駭人,毫不誇張地說,那目光能吃了他。
只是雲祈低著頭,還在為自己的荒唐疾病感到羞恥,全然看不見他一口一個的余隊,那罪孽深重的眼睛。
剪刀剪斷紗布,雲祈將剪刀擱在了桌子上。
餘燼沒有追根究底,另提一件事:「你之前說,想跟我一起打比賽?」
雲祈不再遮掩:「嗯。」
自從這件事以後,他再也不自以為是,餘燼問他什麼他就回答,除了難以啟齒的,基本上和告白無異。
餘燼叮囑:「國際服馬上開賽,自己打上首發,別太收著。」
「我知道。」
餘燼看著手心裡漂亮的蝴蝶結,片刻後又問:「柏林和首爾,你想打哪一場?」
雲祈想了想:「聽說歐服那邊更難?」
「對。」
「那就打難的。」
餘燼問:「不怕輸?」
雲祈道:「怕輸,但是我想不會輸。」他那樣大的信心,儘管聽了多年歐服的統治力,也依然充滿了自信的回答。
他站在自己的所長上,他面前這個男人橫掃過歐服賽場,他怎麼不能自信呢?他當然可以。
餘燼低聲道:「好。」
那就打歐服,那就去柏林,那就在異國他鄉,在無人之境,在叫天天不應的地方——
罪孽深重地吃掉他的羔羊。
第47章
塔塔被接回來的事情推遲了。
餘燼說他的父母帶著塔塔去老家看外婆了,要下周才能回來,於是這事只能推遲,他們不可能在大賽之前跑去榆林接塔塔,一千多公里呢,來回也夠折騰的了。
只有等他的父母回上海。
雲祈答應了,他知道塔塔沒事,有人照顧就好了,至於什麼時候接回來,可以不用那麼急。
於是這兩天他都在專心訓練。
除了每天幫餘燼換藥,看看他的傷口好得怎麼樣了,剩下的時間全都用在訓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