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酒店房間的位置,能看到柏林繁華的夜景,雲祈昨晚就歇在餘燼這兒的,只有早上的時候才在自己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然後比賽一結束,他就又合理地來到了餘燼這兒,並且留到了現在。
自己的房子空在那兒,雲祈心裡不太是滋味,他花錢不是大手大腳的人,家庭環境不富裕但也說不上窮,母親曾經是廠房重要崗位的女工,父親也在廠房裡當一個小領導,他小時候還算是過得比較滋潤,比不上人家大富大貴的,可也比許多家庭寬裕些。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理念是「不炫耀,不浪費,不自負,也別自卑」,父母都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卻把他的觀念養的挺好,雲祈這些年積攢了一些錢,也不會說報復性地去消費,他的觀念還是守舊派的,珍惜當下每一筆來之不易的財產以備不時之需,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金錢觀。
叫那房子空晾著卻不住人,心裡當真有點不安,這個地段和酒店環境想來也不便宜,住了也就算了,不住就有點瞎浪費的意思了,雲祈想了想還是道:「余隊,我晚上還是回去睡吧。」
餘燼正在低頭看手機,手指敲擊著屏幕,回復著誰的消息,聞聲抬頭:「原因?」
雲祈的手放在膝蓋上,坐姿乖巧,頭髮柔順地貼下來,一張臉學生似的清純,「你晚上要去接融融,我歇在這兒也不好啊,明天我再來。」
他還是不好意思直說,怕餘燼反駁他,他說帶動人家經濟什麼的確實有道理,但這跟雲祈的觀念有衝突,他不想平白無故地花這份錢,有些鑽牛角尖了。
「還是因為錢的問題,」餘燼一針見血,一眼識破雲祈的想法,「待會我就下去把你那個房間給退了。」
「那個不是全部的問題……」
「哦,還有?」
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雲祈該怎麼跟他說呢,他今晚要是還跟餘燼待在一起,保不齊要壓不住那邪火的,他算了下時間,這個月的發作期就在這兩天,自己解決下就算了,卡在大賽期間發生的話,太影響明日的狀態了……
而且昨晚他才跟餘燼親熱過啊,今晚要是他沒那個意思,自己卻起了火,那就睡不著了,晚上渴求地看著人家那模樣被餘燼看見雲祈可無地自容了,他還沒想好怎麼跟餘燼交代自己饑渴症的事,所以在交代之前,他不能表現得太浮誇,叫他看出什麼貓膩來。
但身體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現在都開始起熱了,這會能把話題拉過去,下回呢?晚上睡在一塊他還不得發狂呀?這麼想著,雲祈更害怕了,面對餘燼的眼睛,他垂頭看著他的手機,半晌給不出答案。
餘燼在耐心地等,可他的耐心在此刻讓雲祈備受煎熬,好想一下子跟他說明白,豁出去一把算了,但這種莫名其妙的疾病,到底該用什麼樣的開場白比較好,該怎麼形容才好……
這是個難題。